沒錯,這本小說是個be結局。嚴格來說是oe,畢竟少年隻是被封印,女主也餘一縷精魂于世。
以上,都是綁定元月的系統提供的劇情。
雖然沒有讀過這本書,但是肉身已然被雷劈死的元月靈魂被系統撈到了修真界,而代價就是掃除男女主相愛路上的障礙,說白了就是守衛男女主之間的愛情。
這個愛情保衛的任務透着滑稽,愛情保衛系統的存在更是讓她大呼高級。
于是她親切地将系統簡稱為“小愛”,系統本身的自稱很正經,就是001号。
元月在心裡試着呼喊系統:小愛,有沒有地圖?
然而,除了面前呼嘯的風聲,沒有任何回應。
果然不在。
從告訴完她任務,系統就不知名地下線了。
她莫名地有些在意。
她被送到的這具身體長相同她一般無二,像是平行時空的另一個元月。
而手指經年累月握筆形成的繭和近視眼的消失,又時時提醒她雙方的不同。
她摸了摸腹部,還有最重要的,那顆多出來的金丹。
一朝睜眼,物種都變了。
她從一個直立行走的靈長目人科人屬物種成了一株化形的薔薇科梅花妖。
自從接受了自己是被雷劈死的事實,她對一切其他事物的接受又自然了起來。
從現代科學的角度解釋,一個人被劈死的概率大概是七十萬分之一,而在屋子裡被劈死更是罕見中的稀有。
如果放在遊戲中,她這絕佳的死亡抽卡,大概也是全服唯一的水平了。
換個角度來想,也是有夠歐皇的。
一切都和她過往的所有經曆和認知不同,但.......
憑借她穿書前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經驗,充當個感情軍師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
君不見,現代年輕人,沒談過戀愛的最會指導别人談戀愛。
不過,這個世界,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她擡起頭,松枝将天空裁剪成不規則的形狀,聳立豎直的樹木下她渺小得可怕,宛如井底之蛙。
......
樹木長勢、年輪疏密、太陽走向......
元月挨個判斷了一遍,終于确定好方向,轉身卻發現剛才還在嘶嘶的雪蟒已經不在原地。
元月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瞬,她向後跳起三丈遠,雪蟒的頭從地下猛地竄出。
她歎了口氣。
“差點忘了.....這裡是修真界。”
像是印證她的這句話一樣,下一瞬猛烈的風倏爾停止,化為一座風牢狠狠禁锢住她的四肢。
雪蟒如何解開自己的啤酒肚的,答案也明了了。
元月試着發出靈力,但無論如何都沒法掙脫,刺痛的靈台和經脈發出警告,提醒她靈力使用早已過量。
畢竟連續一個月的不定時逃亡早就隐隐預告了體力不支的結局。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
真正瀕臨死亡的瞬間,她竟然内心無比平靜。
連續一個月精神的緊繃,元月的頭有些昏沉和隐隐作痛,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竟然有種倏爾輕松的解脫感。
她在空中又借力跳了一下,又清澈又湛藍的天空,探出密密松林的遮擋,上空的陽光好像也一下溫暖起來。
就這麼死......好像也不錯?
至少天氣晴朗。
比她上輩子被電閃雷鳴地送走好多了。她都不敢想,她的死狀是得有多壯烈。
就是可能會變成一坨......
算了算了,她搖搖頭,别為自己的身後事煩惱。
左右都是要被微生物分解的,在哪裡又有什麼不同。
倒是小愛,白把她的靈魂救回來。
不過,如果有下輩子,她要先去投訴這個系統,沒有是否進入遊戲選項、新手指引就罷了,上來就是地獄模式。
合理懷疑小愛是在驢她。
層層疊疊生長茂密的靈雪雲松,從厚重的雪中鑽出來,日光照射下透出一圈彩色的光環。
元月方想閉眼,卻霎時看見了松林間的一個青年。
他站在松枝頂端,身上披了一件天水碧的鬥篷,其上白鶴展翅,祥雲飄飄,端是仙風道骨,一圈毛領顯得臉越發小了起來。
看到她看他,他笑眯了眼。陽光灑到他眸子裡,像是照亮了一枚褐色的琥珀。
隻是站在那裡,卻像是一顆嫩綠的剛破土的新竹,透着不屬于雪原的生氣。
又像是哪家不谙世事、養尊處優的公子出遊,渾身都透着懶洋洋、暖洋洋的氣息。
顯然是已經在松枝上立了有一會兒了,他身旁的松枝上立了一排用雪捏的貓,趴在枝頭看笑話。
于是元月的心情從緊張急迫又接受現實轉為現在一瞬的茫然。
然後在元月蹦起來的最高點,快要落下的一瞬。
青年像一陣輕柔的風,刮過元月周身,刮去了底下等着元月自投羅網的雪蟒嘴中的腥臭味,将元月帶到了松枝上。
現在是她和青年還有一排雪貓排排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