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友助人心切,不過我們不若再行核實一番。”
此話一出,元月與許言宴紛紛側目。
與此同時,太玄宗主峰玄鏡前,掌門微玄子微微颔首表示贊同。
“心思缜密,仗義出言,不錯。”
旁邊端坐的杏林峰峰主桦也視線微斜瞟他一眼,不以為然道:“隻是說兩句話罷了,和菜市熱心大娘無甚區别。”
符峰峰主扶疏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微揚聲音:
“菜市大娘怎麼你了,人家好歹熱心腸,這多美好的品質啊。
不像某些人,冷心冷肺,還要在背後說人熱心腸不好!”
桦也被噎,但并不愠怒,顯然是早就習慣,淡定接言:“我哪裡說熱心腸不好了?隻是這丫頭還要再觀察。”
語畢,看向一旁斜倚坐榻,一手撐颔,看起來懶洋洋的男人:“阿星想必是同樣的想法。”
扶疏好笑道:“能夠進到最後一關,怎能是平庸之輩,實力已無需多言。心性上乘,方能長久。
這丫頭一路行來面上盡是天真之色,看似毫無心機閱曆,卻在此時一語道破世情險惡之處。
可見一路上察言觀色,内秀于心,洞若觀火。”
接着又好奇地看向剛剛出現的男人道:“時長老,許久未見。閉關已經結束了嗎?你這向來不收徒弟的人,今年怎麼有興緻來看收徒大會?”
榻上男人撐了撐眼皮,想了想,确實睡了好久了,颔首。
出口的聲音如同他這個人一般,松弛而自然,又如暖陽下的微風過耳:
“沒錯,結束了,今日出來曬曬太陽,看看熱鬧。”
這邊的讨論并沒有影響到另一邊事态的發展。
許言宴未經什麼人情險惡,眉毛一挑,顯然十分信任元月,大聲道:“這位姑娘一看便是不會說謊的人,無須多言。”
長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騙子呢。
葉晴苒見他似是誤會自己多心,忙道:“我知道友意思,也覺得這位姑娘一定不是那種人。隻是事有萬一,也不是我多心……”
說着說着,雙頰微紅,還從手中遞出一張傳單。
“隻是來時,上過這種騙局的當,一身盤纏被騙去不少。”
“這是仙盟發給我,讓我謹記在心的。”
衆人紛紛側目,沒一會兒圍成一圈。
隻見那一圈的中央,少女纖細手指拿着的傳單上一行醒目的紅色大字,“修真界十大騙局”。
看過去時,還憑空出現了幻象,一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從“騙局”二字中穿過,瞬間癟塌得可憐。
旁邊一個小人嚎啕大哭。
随即傳單上流光一轉,十大騙局名稱在空中出現。
其中賣身葬父局赫然在列,位列榜首。
玄鏡前剛還熱烈讨論的衆位峰主突然一陣沉默。
桦也大笑,一邊從儲物袋掏出一壺上等碧螺春,倒入白玉杯中,一邊戲谑看向旁邊的扶疏。
“這就是你說的内秀于心、洞若觀火?”
扶疏從茫然中回神,眼睛左飄右飄就是不看桦也,順手把桦也倒好的茶端走,一口飲盡。
桦也看着她牛嚼牡丹的行為,無奈地扶額,頗為心疼自己有價無市的茶。
微玄子捋着嘴角的胡子挽尊:
“這段本是為了警醒現在的小孩們,這段時間修真界頻繁出現修士被詐騙案例。
未曾想,竟有孩子現身說法。也好,有經驗了更謹慎。”
時星隻對美輪美奂的懸浮錢包感興趣:“現在仙盟傳單做得挺好。”
這邊許言宴撓了撓頭,顯得有點無措,顯然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反詐傳單。
“第一局,賣身葬父局。
此局無甚兇險之處,行騙人也多為年輕男女,此類騙局的行騙人修為低微,但常持美色在身,通過于鬧市擺攤哭泣吸引修士注意。
問之,則曰家中親友去世或生病,身上無錢,乞之。”
葉晴苒接着道:“最為可怕之處,這些均為修士僞裝的表象。
若真有人貪圖美色,或将被借着騙财,最後行騙人拍拍屁股走人。
而他們的身份多為僞造,找都找不到啊!”
許言宴神色震撼。
“葉道友前面是說,正是相信了這種騙局,姑娘半數錢财均被騙走了?”
葉晴苒點頭。
元月假哭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得,還以為是看出來了破綻,沒想到是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