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猴子鬼鬼祟祟地躲在山下不遠處。
元月落地的一瞬間,周圍一圈的猴子蹦蹦跶跶地就圍了過來。
“恩人!你還活着,裡面怎麼樣?”為首的猴二很是擔心地問。
不是他們不進去,這才剛靠到附近,就遠遠看到魔族在查探,之後山上天打雷劈的,那架勢他們在秘境中生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
猴子們便隻好在山下悄悄躲起來了。
元月道:“放心吧,山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秘境出口已經打開,待我們全部出去,秘境封閉後,你們再上山。”
時星體力不支,他用靈力封閉住的秘境此刻也打開了,不知布陣人的底細,還是早些離開此處為妙。
秘境之源已經開啟了出口,不管各家弟子散布于何處,都能在天幕之上看到出口,十二時辰内必會離開。
言罷,她轉向了猴十三,雖然相遇短暫,但到底要說聲再見。
猴十三還是小孩子心性,大眼睛中流露出幾分不舍。
元月道:“莫要再随便相信人了。”
猴十三止不住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小猴子這時候倒乖覺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眨巴眼睛道:“你要是出去了,看到猴老祖,能告訴他我們很想他嗎?”
其他猴子也看了過來。
元月點頭,“如果我遇到了你口中的猴老祖,一定會傳達此意的。”
離開時,一串串猴又嗷嗷叫起來,傷感的氣氛沖了大半。
待元月回到大殿中。
今日天氣晴好,褪去了烏雲漫天後,從殿内望向天空可以看到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而元月的心情并不是那麼美妙。
殿内,躺的東倒西歪地一的人,三個大的,十幾個小的,沒一個能起來說句話的。
她的儲物袋是修真界最普通的那種,活體生物根本放不進去。
這些小孩便算了,本來就是小倒黴蛋。
這幾個大人、修真者,馬上就要離開了,起來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她眼眸掃過最後暈過去的人,忽而想起了什麼,靈機一動。
......
灌木叢生,怪石嶙峋,整個林子透着潮濕的氣息,頭上不知是什麼品種的鳥咕咕唧唧地叫着,躺在樹下的許言宴皺緊了眉頭。
“小爺最讨厭鳥了!”他不耐煩地睜眼,朝空中大喊道,“再叫小爺就炖了你!”
林中寂靜了一瞬。
許言宴滿意地笑了笑。
下一刻,鳥叫得更歡了。
許言宴:“......”
他站起身仔細辨别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道靈力随手甩向身後。
一聲清脆的“叮”聲響起。
戚全全舉着刀冷冷道:“你是在故意找事嗎?”
許言宴回頭見是他,登時額角流出一絲冷汗,“手誤,哈哈,手誤。”
戚全全蹲坐在許言宴身旁,看起來累得不輕。
許言宴問:“找到路了?”
戚全全沉默地搖頭。
他們已經被困在這林子裡一天兩夜了。
對于一個路癡而言,看地圖是一門技術,而且技術含量很高。
對于兩個路癡而言,有時候事情不會變得更好,甚至往往會更糟。
兩天一夜中,許言宴首先以絕對的自信表示,要去往的秘境中心絕對位于北方,持反對意見的戚全全半信半疑,但到底沒有半點底氣,于是在許言宴高超的辨位技巧下,兩人一路打轉,差點陷入花海幻境。
好不容易從地圖上看出那是著名景點漣漣海,兩人終于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這次戚全全掌握了話語權,随手一指方向,沉默中帶着堅定,仿佛在說絕對沒錯,于是打轉二人組終于不打轉了,卻直直走到了懸崖邊。
許言宴和戚全全在懸崖邊吹了好幾個時辰的冷風。
吹到天上開了個大洞,仿佛才如夢初醒。
許言宴道:“見了鬼了,今年這秘境出口開得真早。”
戚全全非常想附和,盡管作為一個修真人士,這麼說很不專業,但他們所經曆之事,真是仿若見鬼。
但他抑制住了自己,轉身向林子中走去,那倔強的背影透着一股不服。
嗯……
許言宴也不服,這平日裡術法不精也就算了,這林子都出不去,算什麼男人?
如果元月在場,那她應該能了解這種心态。
這就像是遊戲中的easy模式和hard模式,easy模式是每個新手寶寶都能過的,hard模式過不去情有可原,可這easy模式過不去,那不是打臉嗎?
可是此時此刻,許言宴和戚全全忽略了一個重要事實,這遊戲的easy模式對于他倆來說,可能并不easy。
讓路癡找路,哪怕再簡單,恐怕也能走出一條迷宮來。
許言宴走累了,忽而躺在樹下思考,自己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意義就是,和戚全全較勁兒?一個成熟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輸給另一個男人?
他翻了個身,轉而又想,反正修為也比不過,能在這方面赢多有成就感?不對不對,他許言宴可不是要靠這些小事證明自己的男人。
樹上的鳥吵得令人心煩,仿佛在嘲笑林中人,哪有它們自在。
許言宴冷哼,靈力施展過後,卻傳來戚全全的冷言冷語。
然後他們就都坐在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