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宴摸了摸鼻尖,隻能說,有時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又讓他碰見這煞星。
哦,不對。
他瞥了一眼對方腰間的刀,這不算緣分,這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故事。
呸,是他富有又善良的故事。
雖然很不想主動放棄找路,但許言宴才不會犯蠢留在這:“咱們什麼時候出去?”
戚全全默了片刻,果斷起身。
“現在。”
許言宴心中暗笑,找不到路這件事非常平等地橫亘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瞧,這煞星不也要放棄了?
然而他唇畔若隐若現的笑意很快一僵。
戚全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破曉出鞘,銳利的刀光在臉上投射出一閃而過的亮影。
他側頭向身後看去。
一群不明生物正排成一列直直漂浮而來,為首的那個,依稀可見一襲白衣,黑發淩亂,如那畫冊中的女鬼一般無二。
戚全全和許言宴的嘴唇微張,下巴仿若脫臼。
許言宴讷讷道:“真見鬼了啊。”
戚全全:“……嗯。”
這鬼來得清新脫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井然有序的鬼。
仔細瞧瞧,那每兩鬼之間還有一條細細的布料拴住彼此,動作僵硬地仿佛一條條幹屍。
“咦?”許言宴揉了揉眼睛,“那鬼是不是再看我倆?”
戚全全盯着朝這邊來的鬼,微微眯眼。
隻見為首的女鬼,緩緩擡起胳膊。
戚全全捏緊了手中的刀。
“戚師兄?許師弟?嗨。好久不見。”女鬼的胳膊在空中晃了一下。
戚全全手一抖,許言宴張着的嘴又大了些。
戚全全&許言宴:“……元師妹(姐)?”
元月聳肩。
運送這麼多人是一個難題,她用靈力運的話多有不便,還得時時刻刻注意所有人的情況。
恰好儲物袋裡有被時星塞進來的牽引符,元月都要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早有預料了。
參考她上次用發帶固定住時星的方法,她這次将所有人的手腕拴住,最後牽到她手上。
——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乖。
就是她發帶有限,都把頭上的這條都貢獻出去了,還是要将一件法衣裁開才夠用。
聽罷發生在元月身上事情的前後原委,許言宴和戚全全沉默了。
這才幾天,外面發生了這麼多事嗎?
元月道:“還沒問你們這幾天去哪了?有什麼收獲?”
許言宴哈哈一笑,“我們就撿了些靈草,這林子裡草木繁茂,我們兩個非常喜歡。”
說罷,他立馬轉移話題道:“師姐,我的儲物戒可以存放一些活物,不如将他們交給我。”
元月聞言點頭。
也好,省得她帶着一群人出去,要給那些宗門長老解釋。
儲物戒讓一群小孩進去容易,到了三個大人卻開始出現排斥反應。
許言宴摸着腦袋嘗試了會兒,才猛地想起來:“這戒指不能存放中高階修士。”
就像秘境不能容納超過其本身過高的力量,儲物戒也是。
元月表示理解。
姜楚和葉晴苒倒好說,出去的時候說這二人受傷昏迷便是,這時星可不好解釋。
許言宴一拍腦袋:“咱們把時長老變成個飾物帶出去不就好了嗎?”
見聽他說話的二人毫無反應,他又重複了一遍。
戚全全道:“你可以試試。”
許言宴:“?”
許言宴道:“怎麼?瞧不起人?這化物術法我練得很熟的。”
他掐了個訣,指向時星。
過了許久,地上的人還是那個人。
許言宴皺眉:“怎麼沒有反應?我記錯了?”
元月道:“這術法沒法對高于自己修為過多的修士施展的。”
許言宴眉眼一耷。
但元月既然将人帶到這裡了,自然早有應對之策。
她從兜裡掏出一些剛在林子中收集的靈草還有自己的胭脂水粉。
元月沉聲道:“你們知道一種邪術嗎?這邪術非常有名,使用範圍之廣,幾乎可以說天下一半人都在用。”
許言宴&戚全全:“啊?!”
戚全全擰眉,他文化課學得不好,但如此詭異的術法,他竟從未耳聞?!
元月淡淡吐出那邪術的名字:“那就是——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