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近來修真界是這樣的,好些修士覺得飛升無望,賺錢又艱難,索性投身到這些虛無缥缈的娛樂項目中去尋求安慰。
好些看霸道魔尊愛上我話本子的修士還想去魔族呢!
仙盟都開始整治了。
說是什麼涉嫌魔族在文化領域的滲透攻擊了。
自诩名門出身的面紗女修絕不會看這種末流東西,她平日裡都在鑽研名家功法,再不濟也是以琴棋書畫陶冶性情的。
不過面紗女修的思緒因此打了個岔,此刻也有些難以收回。
若是真如她們所言……
那女妖真是可惡,既然對方不願,她憑什麼占着男人,暴殄天物!而且仗着自己是個修士欺負凡人,簡直罪無可赦!
雖然可惡又可恨,但仔細想想,若是自己遇到這麼一個沒什麼修為的普通男人……
哪怕他不願,也要奪過來,情有可原。
即便兩人中橫亘着門第之别、身份之差。
看着對方的臉,面紗女修手中的帕子再次攪了攪。
可惡。
強取豪奪什麼的,完全情有可原啊。
這……這多寫實啊?
與二人分開前,面紗女修遲疑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你們剛才說的話本子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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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不遠處的山内。
大片的梧桐樹生于此地,元月看着遠處拿着暗紅珠子到處探尋的守衛們歎了口氣。
盯得太緊了。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不會已經坐着飛舟走了吧?
城門前逃跑時,她能感覺到隊伍裡的守衛靈韻基本沒威脅。
作為元嬰修士的元月,若是想,在不顧這紅珠子閃爍的情況下,突圍不過是順手之事。
不過饒是元月失憶了,她不用想也知道不能往飛舟上躲。
隻好先行到四周的山林中。
作為一個失憶了的元嬰期修士,她現在隻記得怎麼釋放冰淩。
可是,派來包圍搜尋她的守衛中有些氣息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沒把握能光明正大地出去。
在如此密集的包圍下,計算着距離躲避紅珠子的探測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
隻能從暗處找機會了。
蹲在樹冠上,夜間的空氣有些冷。她盯着自己的手,在月光投射的樹冠中若隐若現。
為什麼呢?
為什麼在那時候,她能自然地發出冰淩。
細長的手指在銀沙一樣流落的月光下格外細膩白皙。
隻有它的主人知道這手指下湧動的靈力會有多大的破壞力。
就是使不出來……
“……”
黑雲遮蔽了月光,水汽從地面升騰,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了霧,和雲連在一起,像是接連天地似的。
有守衛輕輕打了個盹。
搜了這麼久還沒有蹤迹,最初守衛們還時刻保持着警惕,此時倦怠和困意一同襲來,同行的幾個守衛隻能強打起精神,瞪大了眼睛。
“唔......”
打盹的守衛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空無一人。
他揉了揉眼睛,大晚上的,他們這些小喽啰要跟着搜人加班,還沒有加班費,精神受到損害也就罷了,現在都有些耳背了。
要不然辭了這差事算了。
可他除了一把子力氣,也沒别的本事了。
“诶,老劉啊,你說我去開個打鐵鋪子究竟有沒有前途啊?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說的攢的老婆本嗎?我現在想用來開個營生了。”
“呱哇呱哇呱哇。”老劉沒有回應,倒是不知道哪裡路過的蟾蜍叫了兩聲。
守衛知道老劉向來是三棍子打不出來個屁的性子,已經被他家婆娘絮叨很久了,他們都拿這件事情打趣他。
“老劉啊,不是我說,你一天到晚也不吭聲,難怪嫂子天天生氣。和自己過日子的人是個木頭,這誰能受得了?”
“就拿上次的事來說,嫂子帶兒子出去玩,一個沒看住讓他被街口小霸王打了,嫂子和那小霸王的娘吵個不休,你下了職跑去竟然是向對方賠禮道歉。”
守衛搖了搖頭,他知道老劉之前讀了點聖賢書,凡事愛講道理,可這也太氣人了。
要是他必然要和那人打一頓的。
“老劉?老劉?”
守衛轉頭茫然四顧,被他稱為老劉的守衛根本不在這裡。
“人呢?”守衛蓦然後背發涼。
另一處無人之地。
老劉癱坐在地,驚恐地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妖。
“喂,打我。”女妖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老劉瞪大了眼睛。
黑衣女人蹙了蹙眉心,她确認這守衛身上沒有珠子後,是拿他的衣擺堵住了他的嘴沒錯,但手腳沒問題啊?
“怎麼不起來反抗,打我啊,聽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