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南都雖有些清涼,大體還是溫暖的,若是在陸炎與北狄交戰的北國北部,十月底的天氣稍微寒冷些,便朔風刺骨飄起鵝毛大雪了。
南都這樣的天氣在陸炎看來實在舒爽,可在出宮後,他扶着南舒上馬車時,摸到南舒一手冰涼,皺起眉,沒說什麼,留心将馬車車簾嚴實遮蓋住車廂。
到了太子府,回到倚竹院,南舒剛摘下面具脫下披風倚在榻邊坐下。
甯莺拿着一個溫暖的手爐過來,摸了摸南舒冰涼的手,将暖爐手爐塞進南舒懷裡。
陸炎看了看甯莺剛剛摸過南舒的那隻手。
她神色懊惱,唠叨起來,“都怪我,早上那麼冷,昨晚應該準備個手爐,害得讓殿下受涼了。”
南舒搖搖頭,“無妨,孤還好。”
甯莺十分擔憂,“殿下最是受不得冷,萬一發燒怎麼辦,左大人給的藥方還在,我煎藥去。”
南舒連忙道:“别,孤用不着。”
甯莺神色焦急,“怎麼能用不着呢?殿下身體不好,總是頭疼腦熱,還是得預防一下。”
南舒無奈地看向陸炎道:“甯莺,陸炎也會醫術,你問問他我需不需要吃藥。”
甯莺看向陸炎,懷疑地問:“你懂醫術?”
陸炎在兩人的目光下點點頭。
“那你快來診脈,看看殿下需要什麼藥。”甯莺連忙催他。
南舒在甯莺身後對陸炎悄悄搖頭,示意自己不吃藥。
陸炎輕咳一聲,走過去,握起南舒一截消瘦如白玉的手臂,輕搭上去,手中脈搏跳動着,浮軟無力如水中漂帛,這不是一個身強體壯的人會有的脈象,南舒之前肯定得過大病,瀕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