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連忙去看周圍仆從，仆從早已經悄悄退下，他舒了口氣。

北炎神色嚴厲，“小禾，在外人面前要叫舅舅，尤其是今天，千萬别在你皇奶奶和皇爺爺面前喊錯了！”

南舒抿着嘴，雙腿沉重如灌鉛，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北炎察覺到他的僵硬，過去牽住他的手，無聲地安撫着他。

南舒如木偶般被北炎挾上馬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靠在一起，或者說是北炎緊緊摟着南舒。

馬車搖搖晃晃，從間或掀動的車簾縫隙裡射進來，一束陽光射進來，照在兩人相連的手上。

北炎撫摸着南舒那一根根纖長白皙的手指，仿佛其中有無限樂趣。

“我曾經以為我能掌控一切，可老天爺似乎不願意讓我這樣順風順水，讓我遇到了你。”

“仿佛與你有關的事情我都無法控制，無論是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感，還是小禾的出生，或者是暴露身份。一切都朝着我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南舒無力地揚起嘴角，“所以我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不！”北炎緊緊抱住他，“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珍寶。我……五年前原本打算假死在你面前，是我欲壑難填，想讓你記住我，想讓你永遠屬于我。”

“我坦誠地對你說，南舒，我愛你。無論我是什麼身份，這句話永遠不變。”

南舒緩緩閉上眼睛，他聽見北炎在他耳旁呢喃，像信徒在乞求神明的垂憐，“你呢？阿舒，你愛我嗎？”

南舒冷哼一聲作為回應，“松開我。”

北炎放他離開懷抱，眼神裡似有焦慮，他看着南舒嘴唇微動，立刻親了上去。

“阿舒，你别說違心的話，我知道你的兩難，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南舒咬着紅腫的下唇，“你讓我不說違心的話，讓我相信你愛我，可是你嘴裡有哪句是真的呢？

北炎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證明他的真情，“阿舒，我向你發誓。我會讓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南舒坐起身，直視他，“所以你到底是誰？”

許久，他在南舒澄澈的目光裡嘶啞道：“我就是北國的皇帝北炎。”

南舒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茫然，似乎沒有理解北炎那句話的意思，随即他驚愕地看着北炎，雙目漸漸赤紅，裡面充滿了憤怒和委屈，“戲弄我，很好玩嗎？

北炎連忙抱住他，“阿舒，你冷靜。”

“松開我！”

南舒打了他一個巴掌，大聲喝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