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抱歉,不知道你的忌口。看你沒怎麼吃,給你煮了碗面。”
沈星川将面放在貴妃椅旁的小桌上。
蘇絲弦一眼看去,隻見托盤裡放着一碗普通的醬油拉面。
兩顆小青菜、一個荷包蛋、一小把挂面。是沈星川在冰箱中僅能找到的可供蘇絲弦使用的的材料了。
身為演員的基本操守在蘇絲弦在一晚上沒怎麼吃東西的情況下,抑制着她十點之後的進食行為。本來沒什麼,但這人居然在自己意志最為薄弱的時候,拿着一碗平平無奇的雞蛋面來誘惑自己,簡直可惡!
“對不起,我是演員。”
聽了某人義正言辭的話,又看了看自己做的一碗碳水炸彈,沈星川點了點頭。
正想将這罪惡的東西端走,卻見某人從善如流的拿起筷子,伸向了罪惡。
“不過看在某人十二年來難得獻殷情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淺嘗一口吧。”
蛋是溏心的,一咬便有鮮黃流了出來。小青菜燙得剛剛好,不生不軟。面條混合着醬油的濃香很是可口。
原以為和自己一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了。沒想到這人的手藝居然不錯。
看人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沈星川那顆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下來。
夾起裹着湯汁的面條,正要放入口中。可惜額邊的發絲沒有聽話的自覺,随着蘇絲弦的低頭,滑落下來。眼看就要落進湯裡,沈星川下意識探出指尖勾着她落下的發絲,置在耳後。
二人同時一頓。沈星川尴尬的收回手,發絲滑過指尖,留下令人心癢的觸感。
斜睨了沈星川一眼,蘇絲弦不自然地放緩了咀嚼的速度。
心照不宣的,二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裡隻剩下安靜咀嚼的的聲音。
淺嘗了一整碗的蘇絲弦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目不轉睛的看着起身收拾碗筷的沈星川,沈星川給她盯的耳朵爬上了紅暈。
“怎麼,剛才在水雲間抓我手的時候不是很自然嗎?現在害羞了。”
沈星川收碗的手一頓,轉身的瞬間留下重磅炸彈。
“畢竟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您……觊觎我的肉、體。”
蘇絲弦握緊了粉拳。可惡!這家夥果然聽到了!
書房卧室裡,靠在床上的沈星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借着床頭燈光翻看着博納和安妮發來的關于吳總資料。
影視部門本就油水大,各家公司對這群負責人撈點什麼小的,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自己居然在兩個月前就吩咐了博納,讓同部門的兩個副總逐步去接管各項流程。看來,看來這人确實是慣犯了。
關了燈,摘下眼鏡,捏了捏睛明穴。剛躺下沒多久,便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張開眼模模糊糊的見一個人影來到了自己的床邊。
啪嗒!床頭燈打開,沈星川摸到眼鏡趕緊戴上。
床邊,蘇絲弦穿着一身絲綢睡袍,腋下夾着隻枕頭,海藻般的長發披在腦後,柔和的燈光撒在她的身上,眼睛亮得像窗外的星星。
“蘇、蘇小姐!”
蘇絲弦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十分熟練的走到另一側床邊,将手機擱在床頭,不顧沈星川震驚的臉,從容的将枕頭丢在沈星川的枕頭邊。
“你、你怎麼……。”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觊觎你的肉、體啊!”
蘇絲弦側躺在床上,一手撐着腦袋,雙腿自然交疊,絲綢順着她玲珑的白皙的手臂滑下,玲珑身軀進階展現。像是一條不用施展自己美妙歌喉,便能讓海上無數旅人迷失方向的塞壬。
房間内的溫度瞬間飙升,早已熄滅的沉香,卻在這時濃郁的不像話。
“我、你、你……。”
沈星川頗有種唐僧進了盤絲洞的感覺。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不自覺往床邊蛄蛹着。
眼看那人就要掉下床了,蘇絲弦噗呲笑出了聲,擡手抓住被角,将人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怕什麼,我又不是什麼魔鬼。”
是,不是魔鬼。您是大魔王啊!
沈星川無奈的動了動嘴角,正想說些什麼,卻見蘇絲弦扭過頭去,朝着門口無奈地喊了一聲。
“沈初蔚,快回去睡覺。你明天還要上學!”
“知道啦!”在門口蹲點良久,誓死守護家庭幸福的沈初蔚邁着腿,哼着小歌,蹦蹦跳跳的去兒童房去了。
處理完一旦靜悄悄必定在作妖的熊孩子,被逼同床共枕的兩人共同呼吸着逐漸凝固的空氣。
眼看是睡不着了,沈星川便想着将沈初蔚的事情問個明白。
“沒來得及問你。這孩子是……。”
聞言,蘇絲弦翻身,在黑暗中對上那人微微側頭看向自己的眼。
“你沒覺得,她的眼睛和你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