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澳大利亞某療養院的幸村精市例行每天五點醒來,在并不是很柔軟的單人床上冥(膩)想(歪)了大約一刻鐘後才起床。簡單的洗漱過後,下樓慢跑。等身體活動開了,找了塊沒有監控探頭的空地,慢慢練他家周助教他的那套養生拳法。
一招一式看似很簡單,但長久以往地鍛煉下去,自然能強身健體。
等到了六點多,幸村精市差不多也打完了整套拳。在回房間打算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再去餐廳吃早餐的路上,幸村精市遇到了他當年的主治醫師格雷醫生。
“嘿,早上好,少年。”
“早上好,格雷醫生。”
“少年,今天感覺如何?”
“很好。”
“對了少年,我昨個兒聽蘇珊娜說,你在偷偷地增強訓練強度。老實講,我并不建議你這麼做。雖然你的身體并沒有什麼大問題……”
幸村精市靜靜地聽着站在他面前的主治醫師在那裡念叨着,過了一會兒才用那一貫的柔聲細語,開口道:“格雷醫生,我想您說的沒錯。”
“呃……”以為要費一番周折才能說服幸村精市的格雷醫生明顯一愣。
“放心吧,格雷醫生,我會嚴格遵循訓練菜單的。”
“少年,不要着急。我們慢慢地一點一點增強訓練強度,你要相信這裡的專業團隊。”
幸村精市的臉上帶着一貫得體的柔和表情,與格雷醫生閑聊了幾句後,便告罪回自己休息的房間了。
望着幸村精市離去的纖瘦背影,格雷醫生不由地想起幾日之前,第一次接觸時的情景。若不是多番确定,眼前這個有着容顔不輸給女生性子卻格外要強的俊美少年,在此之前的的确确不曾做過手術,格雷醫生幾乎要相信幸村精市跟他說的事兒了。
術後不過康健一個月便上場參加比賽,這種事……怎麼可能?
不過格雷醫生不禁好奇,那個讓幸村精市改變決定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有如此影響。
“幸村君,有你的朋友來探望你了。”
朋友?難不成是周助?正在進行上身肌肉鍛煉的幸村精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直接想到了一個可能,可随即又否認了這個念頭。畢竟這個禮拜他家周助得去東京田中本因坊那兒下圍棋,至于下個禮拜的周末,則要參加夏季校際聯賽縣大賽。
“知道了,麻煩蘇珊娜先帶他去會客室,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好的。”
會是誰呢?帶着疑問的幸村精市将剩下的那幾組動作完成後,又回房快速地洗了個戰鬥澡,換了一聲幹淨衣服後,來到了會客室。
“Hi,幸村。”諾亞笑着跟幸村精市揮手打招呼。
“諾亞,你怎麼來了?”
“怎麼,以為是你家周助,結果看到是我,很失望?”諾亞挑眉湊到幸村精市身旁,“我特意跑過來找你,還不是覺着你孤身一個人在澳大利亞,除了訓練也沒其他地方可去。今天是周末,正好有個畫展。”
“畫展?”
“是啊,應該有你喜歡的印象派大師的作品。去嗎,幸村?”
“好,我去換身衣服。”幸村精市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還在國内,正在田中本因坊家做客的不二周助,信手撚起一枚黑子,正準備落子時,心底沒來由地一緊。
“不二小友,這般舉棋不定,實屬難得。”田中本因坊笑着調侃道。也難怪田中本因坊會這般,不二周助擅長下快棋,即便大敵當前處于劣勢,也鮮少像現在這般猶豫不決。
田中本因坊顯然也留意到了不二周助心不在此,便建議倆人改日再對弈。對此,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在田中家又小坐了片刻後,不二周助便起身告辭了。
經過日式的長木廊,在前庭不二周助遇到了剛剛回家的田中本因坊的兒子田中美樹。田中美樹比不二周助小幾個月,這會兒正就讀冰帝學園國中三年級。之前,不二周助跟田中美樹也曾打過交道。
作為田中本因坊的兒子,繼承父親的衣缽,似乎是想當然的。甚至,就連田中本因坊也很希望自家兒子能成為棋手。
不二周助暫且不清楚田中美樹在圍棋上的天賦如何,不過聽說更喜歡競技類運動的他國中一年級時就選擇加入冰帝網球部,現在已經是正選了。
小景的魅力,果然無限呢。
“不二前輩,你這麼早就回去了?”滿頭是汗,像是剛剛運動完的田中美樹着急着回房洗澡換身幹淨衣裳,見不二周助正彎身換鞋,便随口問了一句。
“嗯,臨時有點事。”
“不二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