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情,人事部經理做不了主,打電話給副總,副總倒是不奇怪,他已經想到了。于是,項秋然找他簽字的時候,他在主管領導一欄簽了字。
董事長也知道了,也沒說什麼,這人拉攏不了,走了也好。隻是白費了自己一番栽培的心思。業務部門暫時沒有合适的人了,業務二部實在不行就從外面挖人吧。
小陸聽說項秋然辭職是真沒想到,不是聽說他攀上了董事長,說不定還能升,自己正琢磨他能往哪裡升。結果他就辭職了,幹得好好的,這人瘋了吧。
趙經理卻在冷笑,算你跑得快,我還好些招數沒使呢,你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離任審計等着你呢!
當項秋然拿着轉單,到趙經理這裡讓簽字的時候,趙經理不給簽,說離任審計一下子辦不完,項秋然已經想到他會為難,也不多說話。趙經理走哪裡,項秋然跟哪裡,上廁所都在門口等他。
這算什麼?小菜一碟,前世跟着師容去求人的時候,導演、制片人的冷臉看了多少。有次師容喜歡一個角色,很想争取。可是人家制片人一直沒理會。後來他們在人家劇組籌備吃飯的時候,借着認識裡面的一個主演,進來敬酒。
制片人其實認出他倆了,可還假裝沒見過,還問師容“誰呀?沒聽說過。”師容已經灰心了,但項秋然還想争取一下,制片人就笑了,“年輕人挺有耐心嘛!這樣把,你把這杯酒幹了,咱們再談,看你誠意了。”師容一看,那人倒了滿滿一水杯白酒,幾乎有半瓶的量了,這分明是難為人,師容就扯項秋然,想說算了,但是項秋然拿起來幾口喝幹。
其他人都起哄地鼓掌,那位主演也幫助提醒,能不能給個機會。但是那位制片人想了一下說,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那天晚上回家後,項秋然胃疼,師容都想讓他去醫院了,項秋然不去,說吐了就好了。吐過好幾次後,項秋然的胃已經空了,但是還是胃痙攣想去吐,可又吐不出什麼,隻是幹嘔,更難受。從衛生間出來,項秋然已經臉刷白,蜷縮在沙發上,捂着肚子。
師容不會照顧人,隻能拿來被子裹着他,連熱水都是項秋然提醒才想起燒的。師容看着難受的項秋然,想起剛才被人耍,也許人家從來沒有考慮過,隻是在難為他而已。他越想越難受,抱着項秋然哭起來。
本來項秋然倒沒覺得什麼,隻是不舒服而已,沒什麼的。可看見師容哭,他也難受,默默掉眼淚。和項秋然抱頭痛哭的經曆,是師容的黑曆史,不準提的。項秋然就把這一段記憶藏在心裡,覺得很珍貴,起碼那個時候的師容還留着純真和率性,心裡,應該也有過他。
回憶到這裡為止,項秋然繼續在衛生間門口堵趙經理,這有什麼,有本事,你就躲着,我多的是耐性。你要覺得裡面味道好,你就一直呆着。
呆在衛生間裡的趙經理還在琢磨怎麼再難為項秋然,不甘心這麼放他走了,哪怕在檔案裡添點黑曆史,讓他難找工作也算。不能讓他繼續呆在外貿圈子裡,免得他出去亂說自己的事。
同事覺得奇怪,問項秋然,“項副經理,你這衛生間門口站崗了?”旁邊的人開玩笑,“不是吧,咱們公司最近人事調整,也不能把您這人才給調成廁所門衛吧?”
項秋然沖他們笑,“我們趙經理進去半個小時了,還沒出來,我有點擔心,他不是病了吧?”
同事就趕緊進去看,敲一個緊鎖的門,“有人嗎?趙經理?你還好吧?”
趙經理呆不下去了,隻好出來了,“項秋然,你胡說什麼,我上個廁所你跟着幹嘛?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