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你冷靜點,這不是甯次的。。。”,鳴人用殘留的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閉嘴”,我用另一隻手推開了鳴人,他跌坐在地上,鮮血從繃帶中滲出,我卻視若無睹,反而繼續對着他宣洩着我的情緒,“你不是英雄嗎?你不是最厲害的忍者嗎?為什麼,為什麼還需要别人的保護?”
“啪”,我不可置信地看過去,是母親,她打了我,她居然打了我, “雛田,這是你父親他自己的意志,是他決心要保護鳴人的,這是為了全忍界的安危”。
不,她不懂,父親他本來不該死的,我知道了,是我的緣故,要是我也在戰場的話,父親就不會死了,如果我在的話,我就會保護鳴人,然後甯次就會保護我,然後。。。然後是什麼呢?對了我已經想起來了,甯次也會死。
為什麼死的是父親?可是,我也不想甯次死,我的記憶是真實的嗎?那些腦海中的場景是真的嗎?還是我的臆想?所有的記憶混雜在我腦海中,就像一團漿糊,我分不清了,真的已經分不清了,到底什麼才是現實,我究竟在做些什麼?我做的,是正确的,還是錯誤的?
我想想,嬰兒的啼哭傳來,我想想,這個孩子本不應該存在的,殺了他,一切就會變回原樣,我從花火手中奪走了這個孩子,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哭聲停止了,他的臉變得通紅,從他黑亮的眼珠裡,看見了我猙獰的臉。
不對,殺了他也回不去了,明明最不應該存在的,是我,從我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切就已經脫軌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我,隻有母親反應了過來,她掰開我的手,把孩子搶了過去,她的力氣竟然這般大。
我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心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不管是哪條路,我都已經看見了,盡頭都是死路。
右腿邁不出去,像有什麼在扯着我,哦,是鳴人的手,他倒在地上,抓着我的褲腳,真是太狼狽了,身為忍界的英雄,怎麼能這麼狼狽?我蹲下身,用袖子擦幹他臉上的污漬,但是汗水和血液混作一團,和着塵土,越擦越髒。
他握住了我的手,腫脹烏青的眼睛擠出了一條縫,脖子的青筋爆出,似乎想要竭力展現自己的真誠,“雛田,我已經答應了你的父親,以後,我會保護好你的,連同日足大人的份一起。”
不需要了,我已經明白了,所有人都是不可依靠的,畢竟就連自己的記憶都是不可信的,隻有自己親手抓住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擁有,我已經明白了,父親,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您是否也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您的願望,我會幫你完成,您所珍視的人,就由我來守護,您犯下的錯,就由我來結束。
我站起來,看見天空多麼蔚藍,白雲朵朵,小鳥成群結隊地在空中盤旋,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院子裡的人,遠處的火影岩上四個大大的頭像,還有站在我身後的父親。我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已經要飄起來了,我低下頭盯着自己的手掌,然後将它高高地舉起,手掌緊握成拳,指甲刺破了手心,鮮血順着手臂流進了衣袖,我前所未有地清醒,我已經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将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