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就在做事嗎?”,甯次一邊收拾着碗筷一邊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更有意義的事,比如那種,能實現自我價值,非你不可的事,比如揪出藏在村子裡的壞蛋,保護村民這樣的事”。
“現在就是非我不可呀”,甯次笑着回答。
“可是這樣的事,随便教教小孩,做做家務之類的事,随便找個人都能做吧”,我弱弱地說,“比如我呀,或者在街上随便找個什麼人”。
甯次又歎了一口氣,我緊張地望着他,忽然頭頂壓上來一個溫熱的東西,是他的手掌,“别瞎想了,衣服洗好了,去晾幹吧”。
我想我懂得了他的意思,做什麼事其實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個人是他,這就夠了,僅此而已。
好像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我們就已經都老了,老得眼裡隻看得見過去了。
這樣的生活,就像一池平靜的湖水,不難過,也不好過,空白得隻是在消耗時間,我們隻是承載往事的容器。
不過,我得以在空白的時間裡長出新的血肉,每天閉上眼睛,都能預知到睜開眼睛又是同樣的一天,同樣的人陪在我身邊,甯次就像他說過的那樣,一直都在,每日重複的瑣事填滿了我的生活,我們會讨論吃什麼,院子裡該種什麼花,又該交什麼錢了,無事的時候探讨一下日向的掌法,那些孩子倒不是很麻煩,很是乖巧,平日裡甯次教習的時候也很乖巧,除了個别很小的孩子,生活基本都能自理,再稍大一些的,都送去了忍者學校,我們還請了一些族裡的孤寡老人來幫着照顧這些孩子。
我曾以為我會在這樣平靜的生活中消磨過一生,直到那天到來。
首先來找到我的,是鹿丸,他說花火消失了,有忍者見到花火被人擄走了,村子裡正在組織人手前往救援,鹿丸問我日向有沒有什麼仇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也沒什麼頭緒,不過,在看見窗外的月光那一刻,我想起來了,月球上的大筒木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