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睇惶恐地凝視着少女。

少女咧嘴一笑，“我叫孑歡，你叫什麼名字？”

因妖的身份被識破，含睇立刻轉身匆匆離去。可還沒走兩步，腳底一軟，仿若才入流沙。

四周房間、欄杆、道路頓時扭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妖力籠罩含睇。

含睇半個身子陷入流動的地闆裡。

卻見那名為孑歡的少女輕快地走來，彎着腰問道 ：“我問你呢？”

“含、含睇。”含睇切切地說道，滿眼恐懼。

孑歡繞着含睇打量一圈，“紅斑蝶，就算化身為人形，應當也是極其美豔才對。你這——”

“我、我妖力太弱了，又強、強行化人，所以......”含睇哆哆嗦嗦解釋，“我沒什麼法力，連人都打不過，不會傷害人的——”

“那個在樓外徘徊的傀儡人也是你的？”

含睇一怔，她怎麼連李千關也知道，她忙的搖頭。

孑歡的手指突然變成一根銀針，對準含睇的眼珠子，“我不喜歡說謊之人。”

含睇頓時臉色慘白，“是、是。”

“你這麼弱的妖力，怎麼可能支配一個法力如此高強的傀儡人？”

“我、我主人給我的，他、他害怕我被人欺負——”

“哦——那你主人是誰啊？”

含睇雙目含淚，咬緊嘴唇，硬是不再多說一個字。

孑歡見狀，也不逼問，隻道：“我們做個交易呗。”

含睇呆呆地盯着她。

孑歡笑道：“都說紅斑蝶的翅膀魅惑神秘，黑翅上的紅斑，像是流動的鮮血。這樣吧，你斬斷一半的翅膀送我，作為交易，我會讓你變得強大而美麗。怎麼樣？”

含睇一愣，強大而美麗——

孑歡伸手捧住含睇那醜陋的側臉，“很快的——”

話音未了，她一手抓住含睇的頭，一手一把撕下那半張臉皮——頓時慘叫震耳欲聾。

“噓——”孑歡将滿是鮮血的手指放于唇邊，“很快的——”

此時，含睇隻覺那張被撕下臉皮的半張臉火辣難耐，鮮血順着她的脖子染濕衣衫。

“啊——疼——疼——啊——”含睇全身顫抖，卻不敢觸碰側臉。

半晌她似乎感到肌膚正在重新生長，傷口又癢又痛。

“好了！”孑歡爛漫一笑，手指花了一個圈，圈裡反射含睇的容貌。

含睇雙眼一亮，不可思議得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還想要更多，就拿你的翅膀來交換。”孑歡歪着腦袋看着她，雙眸裡有漩渦。

含睇好似已經被吸進了她的眼睛裡，無法自拔，美麗——強大——這樣主人就不會看不起自己了——這樣——

思罷，她背後緩緩長出蝴蝶翅膀。

孑歡嘴角緩緩上揚，“不錯，真是好看。蝴蝶，就沒有醜陋的。”

這句話再次刺痛含睇的心。她反手抓住自己左側翅膀，咬牙用力一拔。

頓時血液四濺。

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顫抖地将翅膀遞給孑歡，“給、給你——”

孑歡興奮一笑，“那接下來，就好好享受獨屬于你的美麗人生——”

之後含睇隻覺全身震動，記憶混亂不清，再次清醒時，四周景色已經恢複如初，而她的臉已然沒有了醜陋的胎記。

從那天後，含睇從下等女上升為白女，再從白女榮升為青女。一時間成為半月樓裡炙手可熱的角色。

可是她卻總是沒能找到機會侍奉周明。

在她多番要求、設計下，終于獲得了侍奉周明的機會。那天她換上了最美麗的衣裳，一身五彩斑斓，宛若一直彩蝶，翩翩飛入周明的房間。

周明坐在床上，冷漠地凝視着她。

她心裡咯噔一墜，這眼神冷漠地刺骨。

“你叫什麼名字？”周明漫不經心地問道。

含睇嘴唇顫抖，半晌說出了，“含睇。”

周明挑眉，盯着含睇，“哦，原來是你。”

含睇歡喜起來，款步來到周明床邊，蹲下身子，為周明褪去衣衫。

周明的态度始終不溫不熱。

“周公子，這一天含睇已經期待很久。”

周明一把抓住含睇的手，“期待什麼？”

含睇臉頰一紅，“侍奉公子您。”

周明一把掐住含睇的脖子，含睇依舊癡癡地盯着周明。周明邪魅一笑，手順着她的玉頸緩緩摸下去，伸進她衣衫中，“呵。”

“周公子您想要的一切，含睇都會給你。”

“是嗎？”周明拉過含睇，“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含睇貼在周明的胸口，擡眸望着她，一笑：“公子想要什麼，含睇或許尚不清楚。但公子的眼睛裡，有欲望、有野心。含睇知道，公子想要的，含睇一定可以幫上忙。含睇想站在公子身邊。”

周明掐着含睇的脖子，往上一拉，吻上她的唇，道：“好，那就等你站在半月樓最高處時，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含睇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周明玩味十足，冷聲道：“不錯，你很适合這般笑着。那就期待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