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桑桑天不怕地不怕地昂起頭,“怕什麼?大不了就一頓罵,玩得盡興才是最重要的!打水仗?如何?你就和這個悶葫蘆一隊!我一個人也能打得你們落花流水!”
說時遲那時快,徐桑桑一彎腰,排起一排水花、刷刷拍在朱淩霄與黎禾身上。
朱淩霄一把抓住黎禾的手,“咱們反擊!”
黎禾學着朱淩霄的樣子,朝徐桑桑打水花。徐桑桑一時敵不過兩人,一怒,全然不顧及形象,瘋狂地回擊。
“桑桑姐!”朱淩霄被打得睜不開眼,他下意識拉過黎禾,将她護在懷中。
忽而,徐桑桑停止攻擊,“你們倆真無趣,不玩了。”
說罷,怒氣沖沖上了岸,提着鞋子赤腳離去。
朱淩霄疑惑不解,這是怎麼了?“有些不懂她了,叫我們玩的是她,不玩的也是他。”朱淩霄搖搖頭,歎息一聲。
低頭時,見懷中黎禾正擡頭看着他,那雙眼睛如森林夜色之下的小鹿。她全身濕透,肌膚在貼緊的衣衫下若隐若現。
朱淩霄全身一顫,呼吸急促,他忙地推開黎禾。沒想到沒把握力道,黎禾腳底一滑,“噗通”摔到在河中。
朱淩霄一驚,“怎麼了?”
黎禾崴了腳,卻沒有叫疼。
朱淩霄愧疚不已,“我背你回去吧。”
“謝謝。”
他背着黎禾,慢慢朝林園走去。
路上,他問黎禾:“禾兒,聽說這山裡面有一個湖泊,夜色下特别美。你想去看看嗎?”
半晌黎禾都沒有回答。朱淩霄意識到自己問錯問題了,改問:“你能陪我去看看嗎?”
“好。”
朱淩霄很早就發現,黎禾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但當問道她自己的想法,她卻無法回答。
“好,那就約定好了。”
然而翌日,黎禾大病了一場。朱淩霄因此被父親臭罵了一頓。這場約定至今也沒能實現。
朱淩霄盯着一望無際的湖泊,苦笑:你的身邊或許已經有其它陪你看湖廣月色之人。思罷,他轉身,牽着馬離去了。
小船再次飄到“星辰大海”的湖中心。碧波蕩漾,映照着那輪明月,宛如仙子撒下萬千碎銀。湖面波光粼粼,月影婆娑;遠山如黛,近水含煙,月色與湖光交相輝映。孤船仿若在星光上搖晃。
黎禾全身需汗涔涔,她緊抓祝餘胸口,呼吸不暢,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呓語連連,“火......火.......不要......疼......疼.......”
她松開祝餘,抓着喉嚨,留下嫣紅的抓痕。祝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滿面愁雲。
“火......”懷中人落淚了,“不要燒我......不要......”
她的肌膚滾燙難耐。
身體在加速崩潰。祝餘明了,現在長留與黎禾都已經崩潰,他們需要食夢,才能短暫穩定這副承受不住的身體。
欲望......我的欲望......祝餘凝視黎禾,遲疑片刻,他将黎禾抱在懷中,他沙啞地輕歎一聲,“罷了......”
他一隻手抓住黎禾雙手手腕,一隻手放在黎禾後腦勺,将黎禾緩緩推向他的額頭。
黎禾的唇觸碰到祝餘的額頭。祝餘閉上眼,開始一點一點陷入回憶。
漸漸祝餘松開手,任由黎禾将他撲倒在穿上。
黎禾像是饑渴的狐狸,嗅着祝餘。她睜開眼,眸光幽藍;她輕輕一笑,嘴唇從祝餘額頭處緩緩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祝餘眉頭一蹙,卻沒有反抗。
一股藍色火焰緩緩将祝餘纏繞。
“祝餘,你的道是什麼?”那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祝餘緊握拳頭,下意識想要排斥這股雜念,但唇上的柔軟卻讓他心軟。他人是生是死,與你又有何關系?祝餘,你真是瘋了.....他一把摟住黎禾的腰。瘋了.....就瘋了吧......
在這股柔軟與迷情之中,祝餘的意識越來越下沉。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看見一個風姿綽綽的老者。
老者身姿挺拔,一身俠氣;他腰間挂着兩把刀,身材高大,雙眼卻滄桑而寒冷。
“師父......”
黎禾的手伸進祝餘衣裳之中,松開唇,下移到他的頸間。好香.......栀子花香......
祝餘的欲望越來越濃......黎禾嗅得一絲痛苦,可這痛苦也讓她難以控制自己,越發渴望祝餘。
月華如練,灑落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那艘小舟輕輕搖曳。船上兩人,衣裳與發絲,都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朦胧。
四周靜谧,唯有湖水波動之聲,更顯得這湖上的氛圍旖旎。穿上火焰越發濃郁,也愈發柔和,仿佛要融入這夜色,化作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