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下山最多的曉伯延,知道的東西也都是道聽途說,家裡無長輩教導,又幾乎與世隔絕,聽别人說娶了媳婦兒就能生孩子,算是給家裡傳承香火,但具體生孩子要做什麼,無人與他詳說,他自己也不曾親眼見過,對此幾乎是一無所知。
魚子桑眼瞅着兄弟幾個圍住曉叔延打量,曉仲延差點要伸手去扯他褲子,非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她尴尬的望天望地,最後清咳了兩聲,“叔延多大了?”
曉伯延說,“周歲十七,虛歲十八。”
魚子桑看他那發育不良的模樣還以為他才十四,十七八歲正是青春期,這反應再正常不過了,“他應該沒什麼事,你們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麼?”
曉伯延和曉仲延對視一眼,同時搖頭,“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魚子桑一把捂住臉,卧槽,真是活見鬼!
“子桑若是知道内情,還望如實告知,我們兄弟一直住在山上,對許多事都一知半解,便是病了也都是硬生生熬過來的,這山上不好請大夫來。”曉伯延看着她真誠道。
“咳咳咳……”魚子桑被自己口水嗆住了,咳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她仰頭看着山洞上方那個洞口,能看出外面太陽快要落山了,“就……成年男人的正常反應,等一會兒應該就好了,要是還沒好,那就去用冷水洗把臉,或者去外面跑一圈。”
她的目光一直在頭頂的洞口上遊移,顯然也是尴尬的,這種事即便她臉皮厚也沒有當着人家面這麼一本正經解釋的。
曉伯延幾乎在她說完之後就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了,臉“騰”一下就紅了,好在魚子桑沒有往這邊看,省去了他的尴尬,他幹脆拉着曉叔延走出山洞,外面冰天雪地的,冷風一吹,倆人臉上的熱氣都吹沒了。
洞内,曉仲延和曉季延對視了一眼,曉季延一臉茫然,曉仲延似懂非懂,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臉色就變了,直勾勾盯着魚子桑,“這種事,你怎麼會知道?”
他質問的太理直氣壯,魚子桑在一瞬的怔愣後唇角扯出一抹笑,算不得譏諷,也沒有多少真實的笑意,“我的過去你了解多少?”
曉仲延一怔,冷嗤,“你過去什麼樣與我何幹?我為什麼要了解?”
魚子桑笑意不減,“那你問個屁!”
“你……”曉仲延被她罵的猝不及防。
“一個人的見識自然與他本人過去的經曆息息相關,既然你知道我的過去與你無關,那我所知道的自然也同樣與你無關,你問個屁?”魚子桑把最後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曉仲延居然被她給問住了,愣是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曉季延見狀雙眼亮晶晶的看着魚子桑,“子桑你好厲害,居然能堵住二哥的嘴。”
魚子桑心想這兄弟幾個旁的不說,人品倒還都挺不錯,若是個混不吝的,就憑魚子桑怼他那兩句,曉仲延指不定得動手揍她,現在居然還真因為嘴上說不過就偃旗息鼓了。
等曉伯延帶着曉叔延從外面回來,兔肉也已經煮好了。
幾人分食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本該是午飯的一餐,因為照顧魚子桑拖到了晚上,吃完之後幾人幹坐着竟然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往常兄弟四個都是吃了中午那頓下午再進山,晚上回來坐一起說會兒話,講講山外的事,然後困了直接睡覺,從來沒吃過晚飯。
除了曉季延一直守在床上,幾乎沒怎麼下地行走,其他三個都分散坐着。
這山洞裡燒的暖融融的,比開了暖氣還熱乎,魚子桑喝了肉湯之後居然出了一身汗,坐了一會兒汗氣散了她才又重新坐回火炕上。
洞内一時陷入沉默,氣氛有些許古怪,魚子桑察覺到了什麼,主動找話題,“季延的身體很差嗎?我看他很怕冷。”
“他在年幼時寒氣入體留下了病根,身體極度畏寒,夏日裡也要裹着被子才能入睡。”曉伯延倒也沒有多做隐瞞,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該讓她知道的也得讓她知道才是,“當初進山我們也是正巧發現了這個洞穴,一來可以作為居所,二來做了這個石頭床通了火能讓季延熬過冬天,之後就在這裡定居了。”
魚子桑也發現了,這個山洞的确是個天然的好地方,經過他們稍微的處理,很适合人居住,采光、通風、防寒、散熱一應俱全。
“明天還要早起,都早點睡吧。”曉仲延站起身朝床上走去。
這裡就這麼一個大火炕,平常他們兄弟幾個排排躺,今日多了魚子桑,都有些拘謹了。
魚子桑見他們準備睡覺,挪到曉季延旁邊,“你們照常躺,我靠着季延就行。”
曉季延至少年齡還小,她挨着他也放心。
她這麼說曉季延高興的眼睛都在發亮,特意給她騰出好大一片地方。
曉叔延有些羨慕,跳上去搶到曉季延旁邊的位置,雖然不挨着至少離她近點。
往常他是不怎麼喜歡這個位置的,因為距離火堆近,睡到半夜就會特别熱,季延抗熱,但是他不行,他每次都要搶到距離火堆最遠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