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了半宿,最後決定雲家兄弟留在洞中陪着曉季延,曉家三兄弟和魚子桑出去對付那頭黑熊。
雲淵原本不同意,但魚子桑說他出去也是拖後腿,他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他的傷确實有些拖後腿,大腿小腿上,後背和腹部都被狼爪抓破,尤其後背上的傷都見了骨頭,若不是這些年在山裡受過的傷太多習慣了,尋常人這個情況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
雲澤也沒比他好多少,因為失血過多一晚上都昏昏欲睡的,都沒怎麼聽清他們商量了什麼。
翌日天一亮,四個人拿上所有能用到的工具就出了洞門,黑熊已經不在了,曉仲延觀察了一圈順着血迹發現黑熊朝林子裡去了,曉伯延找了個合适的地方把所有麻繩和刀具都用上擺出了一個陷阱,挖坑來不及了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不知道黑熊什麼時候就突然竄出來,隻能用最快的方式做出最簡易的陷阱。
曉叔延把熊掌放在陷阱中間,又把洞裡僅剩的一隻死兔子也放上去,媳婦兒說這是避免它嗅到自己的氣味不上當,血腥再加上旁的氣味它有很大可能會過去。
如果它實在不上當,那就隻能硬拼了。
他們在山上打獵,刀具都是特制的,必要時用來保命用,剁骨頭都沒問題,就看昨晚曉仲延一刀砍下黑熊的熊掌就能看出這砍刀很好用。
魚子桑手裡拎着一個備用,她和曉仲延一起,曉伯延和曉叔延一起,分開站位。
如果弓箭能用他們趕不及可以用弓箭幫忙,如果黑熊距離他們較近那就隻能提刀硬拼了。
幾人也沒有躲藏,就站在陷阱不遠處盯着四周,熊瞎子不隻是說說,而是這貨就跟瞎子差不多,多是憑借嗅覺行動捕獵,他們就是藏起來也沒用,這貨爬樹比人還快,躲到樹上就是找死。
這是一片難得的空地,除了樹木無處可躲,四個人兩兩對立,互相盯着對方那個方向,如果熊瞎子從背後出現可以互相提醒。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四周依舊沒有動靜,四個人站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曉叔延張口說話都有些牙齒打顫,“它是不是被二哥砍了一隻手不敢再來了吧?我們真的能……”
“來了!”魚子桑出聲打斷他,緊緊盯着他和曉伯延身後逐漸試探着靠近的黑熊,“轉過身面向它慢慢後退,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千萬不要拿後背對着它,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它原本還在忌憚獵物慢慢走,你一跑它也會立即跟着跑,背對着它跑等同于告訴它“快來抓我”,熊的速度可比人要快多了,到時候那場面一定很好看。
曉伯延和曉叔延立即轉身,捏緊手裡的砍刀蓄勢待發。
不用魚子桑開口曉仲延就拿出弓箭蹲了下來,黑熊在曉伯延他們那邊,他們有時間和距離準備弓箭。
黑熊在不斷靠近,曉伯延和曉叔延也在慢慢後退,避開陷阱退到陷阱後方停了下來。
曉仲延已經搭上了弓箭,魚子桑在他身後瞄準了黑熊,随着黑熊的動作不斷調換角度。
發現他們停下來之後黑熊也停頓了一下,到底還是對食物的渴望戰勝了心裡的忌憚,它突然加速向幾人的方向奔跑而來,眼看着獵物近在咫尺,腳下突然一軟,一隻腳陷進一個小坑,它立即掙紮着跳出來,這種坑連小水窪都不如,根本困不住它。
然而它還沒來得及擡腳就被一圈麻繩緊緊纏住,魚子桑立即提醒曉仲延放箭,黑熊隻覺上肢靠近脖頸處一疼,越發掙紮起來。
它越是掙紮那麻繩纏的越緊,它嘶吼一聲瞬間掙斷了麻繩,本以為能逃出生天,不想麻繩一斷,在作用力下兩柄尖錐從兩個方向齊齊朝它刺過去,它自己的力道比人力要大得多,那尖錐刺的便越深,黑熊的叫聲也越發凄慘,從怒吼變成哀嚎。
又是一支箭羽射出,雖然紮入腹部,但這疼痛已經比不上那兩柄尖錐帶來的痛苦,它對這箭羽帶來的傷害幾乎沒什麼反應,突然發了瘋往曉伯延和曉叔延這邊沖過來。
兩人本就繃緊了神經,一看它沖過來連忙拎着看到沖上去,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害怕,隻想着把這熊瞎子處理掉不然兄弟幾個都得喂熊。
那兩人過去了,弓箭就不好再用容易誤傷,曉仲延也拎着魚子桑手邊的砍刀往上沖,三人和一頭黑熊纏鬥在一起,手裡揮着砍刀,那黑熊已經張開嘴露出了獠牙,魚子桑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往旁邊一滾,一轉頭臉色瞬間煞白。
艹艹艹艹艹!
她今天是非死不可嗎?
那邊黑熊的慘叫聲在她耳中逐漸成了幻影,她隻覺得眼前的大貓盯着她像是盯着一盤還算美味的肥肉,她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手裡緊緊攥着一根削尖了的木箭,這是她手邊唯一的武器。
這貨是專門等着曉仲延走了原地隻剩下她一個人特意在這兒埋伏她嗎?
金錢豹這種生物不是喜歡在夜間捕食?大白天的鬧鬼啊!
魚子桑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閃而逝,緊緊盯着眼前的豹子,這家夥少說有兩米的身形,雖然瘦的和曉家那幾個兄弟一樣皮包骨頭,但這是金錢豹!兩米的金錢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