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子桑是不知道這幾家人回去之後又如何鬧騰,她隻覺得曉季延今天格外鬧,從她進屋就抱着她一個勁哭,哭的兩隻眼睛腫成包子,怎麼哄都哄不好,她直接虎着臉,“再哭揍你!”
葉塵見她似乎惱了,出聲解釋道,“他以為你不回來了才哭這麼傷心,你回來了他肯定激動壞了。”
“我是第一次夜不歸宿?”魚子桑問。
葉塵摸了摸鼻子,“這次不一樣。”
“那就說,别等我嚴刑逼供。”
“哼!你就會欺負我!”葉塵一跺腳,轉身跑了。
魚子桑:“……”
正巧曉叔延進來,魚子桑将目光望向他,指了指懷裡的曉季延,“怎麼回事?”
曉叔延情緒也不大好,坐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對不起……”
魚子桑到底是忍住了沒給他直接來個過肩摔,“你又怎麼了?”
曉叔延隻抱着她不說話,魚子桑也就不再問了。
翌日吃過早飯,魚子桑便打發燕燕回去,一直跟秋娘擠一張床也不是個辦法。
“姑娘身邊總得留個能使喚的人,您若是覺得屬下在家裡不方便,我回去換慕容策來。”
這一屋子都是男子,而且大多還是……她雖然在軍營習慣了不拘小節,到底還得顧忌主子家中郎君的名節。
魚子桑還未說什麼,聽到外面傳來哭喊吵鬧聲,這麼近的距離隻能是她們隔壁的雲家,可雲家并沒有女人,這明顯是女子的哭聲。
葉塵從屋子裡蹿出來,拉着門口的魚子桑就往外跑,“走走走,外面有熱鬧看。”
他這段時間在村子裡經常湊熱鬧,東家長西家短的笑話沒少看,一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往外跑。
魚子桑跟着他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好多人,有些擠不進來的甚至竄上樹挂在樹杈上看,這些人也真是有夠無聊的。
因着是大年初二,來來往往走親戚的人也不少,本村人和外村人夾雜在一起,對着雲家門口指指點點。
葉塵這人看熱鬧愛往前湊,也不管旁人會不會生氣,見縫插針就往裡擠,一個人擠還不算,還拉着魚子桑一起擠。
那些被他擠開的人一看是他,怒沖沖的火氣一下子就沒了,還得賠個笑臉給他讓路。
自從慕大夫來了村子裡,平日裡各家有點頭疼腦熱的沒少麻煩他,大家都知道這是慕大夫的徒弟,盡得慕大夫的真傳,對他都很客氣敬重。
“大娘,我跟你女兒清清白白,從未有過冒犯之舉,你女兒懷孕了,你們當去找孩子的親生父親,找我有什麼用?”雲淵被這對夫婦指着鼻子罵了半天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一向好脾氣也生出了幾分火氣。
這姑娘他又不熟,隻不過蓋房子那會兒順手幫過她一把,後來她遇到他偶爾也會跟他打招呼,大多是點頭之交,話都沒說過幾句,他甚至都不知道人叫什麼名字,怎麼就侮辱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就是你!有本事做出這種不要臉的勾當沒種承認啊?我家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麼被你糟蹋了你還不承認?”張桂花哪裡肯依他,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們雪見親口承認肚子裡的野種就是雲家老大的,兩個月前他們下山蓋房子那會兒倆人就好上了,現在我閨女連孩子都懷上了他們還死不承認……”
劉雪見不敢擡頭,在家已經被她爹娘打了一頓,這會兒隻顧着捂臉哭泣,在旁人看來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劉富貴上前就拽住了雲淵的衣領,“我打死你個殺千刀的鼈孫!”
雲澤上前就推開了劉富貴把雲淵拉回來,譏笑道,“你們說是我大哥的就是了?空口白話誰不會說?我還說你閨女在外面不知廉恥的偷人,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就想賴我們身上!别以為我們家人少就好欺負了,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