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宰治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裡,白蘭關上店門,順便從櫥櫃裡又拿了一包棉花糖坐回了沙發上。
他捏着一顆棉花糖,舉起對着天花闆上的吊燈,盯着折射出的純白光澤。
“我可不想重新換玻璃門啊。”白蘭喃喃自語,“所以你們可以不要破壞我的店嗎,裝修可麻煩了呢。”
話音剛落,玻璃門便發出一聲凄慘的尖叫,破碎成大塊大塊的碎片。而白蘭則被四五個男人圍在沙發上,腦後頂上了黑漆漆的槍口。
“想要你的命就别動。”
白蘭眨了眨眼,一副茫然無措的可憐樣看着他們:“我不動,但是我不記得有得罪過各位啊?”
“老大,剛剛老七親眼看見那個偷了我們貨的繃帶小子進了這家店,不會錯的!”
“不老實交代你今天就别想要腦袋了。”
男人陰冷的聲音攪動着冰冷的空氣。
白蘭可憐兮兮地喊冤:“如果你們說的是那個奇怪的用繃帶綁着一隻眼睛的家夥,那可太冤枉我了。上帝啊,那個混蛋裝作顧客來我的店裡,趁我不注意偷了不少東西啊!我好不容易偷渡到橫濱想做點小本生意,結果一不注意就被鑽了空子,我怎麼可能和那個小偷是一夥的!”
“呵,一個可憐的歐洲小鬼在貧民窟開糖果店?”男人冷笑,“傻子都不會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糖果店的情報商人。”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隻是偶爾賣點街邊聽到的小道消息賺一點面包錢罷了。”白蘭攤開雙手,顯得十分坦然而無辜,“如果我真的是專業的情報販子,酒館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老大!我們搜到了!”
一個染着紅發的馬仔從櫃台後殷勤地跑過來,拿着灰樸樸的包裹很是興奮:“貨果然被藏在這裡。”
男人眼睛一眯,槍直接強行壓在白蘭腦門上,逼迫得他不得不彎下腦袋:“要是真是我們丢的貨,白毛小鬼,我就不得不懷疑你是幫那個繃帶小鬼機轉移的幫手了。”
“老大!這不是我們的貨!”
“哎呀!這不是我丢的手作糖果商品嗎?還有攝像頭!”
白蘭驚喜地叫了一聲,又被腦門上的槍吓得縮了縮脖子。
“……好啊,障眼法是吧。”男人咬着牙冷笑,“想要拖延時間,既然敢耍我們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我真的不是和那個繃帶小鬼一夥的。”
白蘭叫冤:“如果我真的是為了幫他拖延時間,那我怎麼敢空手坐在店内等你們?難道你們覺得那個小鬼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我值得付出一條命嗎?”
“老大,好像他說的有道理诶。我們沒有搜到任何武器,連一把刀都沒有。”另一個小弟有些遲疑地說,“我感覺這小鬼就是被用來轉移我們視線的。”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肯定是背鍋的。”白蘭信誓旦旦地說,“如果我幫各位找到丢的貨,能不能饒了我一命啊?”
“說。”
“那個家夥雖然綁着繃帶,但繃帶的顔色十分新,一看就是剛換沒有多久的。他的身上有消毒水和各種藥物混雜的味道,按照氣味在進來我的店裡時的濃淡程度,隻可能是從這裡出門右轉向東,在貧民窟邊緣的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