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君,太宰治隻是調皮搗蛋了些,我代替他向你道歉。”森鷗外語氣誠懇,表情真摯,端的是一副為叛逆期的小孩頭疼的可憐老父親模樣,“能否請你原諒他呢?”
“森先生,您是不是應該先把情報費給我呢?”白蘭笑眯眯地看着他,對太宰治痛苦的表情呈現出一種漠然的冷酷,“看在我們的合作關系上,處理入侵者的費用就免了。”
“當然,情報費稍後就會打到你的賬戶上的。”森鷗外頗有點讨好地看着他,“白蘭君,你看太宰君現在的樣子,解藥能不能?”
“森先生,您應該先給我的解藥吧?”白蘭攤開一隻手,掌心向上,“我可沒有做慈善的習慣。”
淡紫色的眼瞳反射出一圈圈的眩光,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應有的算計的眼神。
“解藥先給我,我會在這裡待一個小時,如果沒有問題,我再把太宰治的解藥交給你。”白蘭微笑着說,他的目光此時卻不是看着森鷗外,而是盯着半閉着雙眼一副難受模樣的太宰治,“距離毒藥徹底發作還有兩個小時,别擔心,我不會跑的,隻要我能活,他也不會死。”
我死,他也活不了。
這句話明晃晃地印在白蘭的眼裡,森鷗外歎了口氣,看樣子白蘭君是真的生氣了,沒辦法,他好不容易撿到的鑽石可不能死得這麼沒有價值。
“不要給他。”原本半死不活趴在病床上的太宰治睜開眼,由于腹部的疼痛而逼得眼瞳挂了一層朦胧的水霧,然而那目光依舊是冰冷的。
“這種時候就不要任性了,太宰君。”森鷗外很無奈,家養的叛逆小崽子不懂得看臉色真的很讓他這個監護人難辦。
“你不是不喜歡這種痛苦的死法嗎?”
“沒關系。”太宰治重重地喘了口氣,笑容一點點染上挑釁的底色,“于我而言,雙赢。”
“我拒絕,對我而言是大虧本!”森鷗外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太宰治的意見,太宰治可以一死了之了,但他豈不是虧大發了!
“哎呀,你們的關系真好。”白蘭晃着雙腿樂不可支。
太宰治啧了一聲,扭過頭去,閉眼。
森鷗外的嘴角抽了抽,無奈地站起身去打開櫃子的鎖,從裡面拿出藥瓶,倒出一顆膠囊,遞給白蘭。
白蘭絲毫沒有猶豫就拿過來丢進嘴裡,另一隻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
“還有一個小時,看在我幫森先生免費解決了入侵者的份上,能不能讓我借用一下診所的浴室呢?”
白蘭扯了扯自己的外套,露出一副有點不适的嫌棄表情:“我讨厭身上黏糊糊的。”
“當然可以。”森鷗外瞬間明晰白蘭這是在隐晦地表示他不會逃走,“二樓左轉第一間房,你可以用太宰君的浴室。”
“那就謝謝森先生啦。”白蘭笑眯眯地抱着脫下的外套踩着樓梯闆輕快地走上了樓。
直到白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原本半死不活趴在病床上閉着眼的太宰治再次睜開眼,強撐着站起身。
“你要去哪裡,太宰君。”
太宰治皺着眉,有些發白的唇被他咬出淺淺的痕迹。他搖搖晃晃地抓住木質的樓梯扶手,頭也不擡回地往上走。
“去床上躺着,等死。”
自動忽略後半句的話的森鷗外自然明白太宰治這是要去盯着白蘭,看來他也不是真的不在意。
“好好休息哦,等下記得下來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