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軀入懷,唇上傳來柔軟觸感,熱息相覆,馨香入鼻。
隻是簡單的唇瓣相貼,便讓男人身形瞬間僵住,一時間忘了動作。
安錦雙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将自身重量依托其上,微微仰頭,那雙燦若星辰的眸此刻阖着,撲簌的睫毛洩露了兩分心思。
心髒狂跳,柔軟相貼處越來越灼熱,疏冷的氣息牢牢占據了她的身心,讓她身子一陣軟過一陣。
預想中的推力并未傳來,她親夠了,雙手改撐住男人雙肩,輕輕撤開,想要坐直時,卻被腰後的鐵臂牢牢束住,動彈不得。
水潤迷蒙的眼睜開,她不解地看向男人眼,那裡深邃如淵。
男人的表情着實算不上好,讓人懷疑他下一秒便要動怒。
然而他隻是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緊她的眼,啞着聲線問:“安錦,這算什麼?”
她被他肅然的語氣問得一慌,連酒意都醒了三分。
吻上去時她并未思考太多,僅僅是人随心動。
兩人依舊維持相貼的暧昧姿勢,她咬了咬唇,避開他的視線。
片刻後,才嗫喏開口:“算……女朋友的福利?”
可是……
她垂眸依舊不敢看他,垂着頭心一橫繼續:“你說各取所需,不牽涉真感情,可沒說過不能親……那我、收取一點女朋友福利不過分吧?”
因着心虛,越說聲音越小,幾乎要聽不清。
身前靜了幾息,男人終于開口。
“安錦,擡頭。”
他語氣滿含命令,她下意識擡頭。
就在她還未看清他神色時,唇猝不及防被再次吻住。
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束與地面親吻,男人一手掐住她蒲柳似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無力後仰的脖頸,将嬌軀前壓貼得更緊。
不同于剛才簡單的唇瓣相貼,這次他吻得太急太兇,疾風驟雨般,讓她隻能被動承受。
齒關被毫不費力地撬開,舌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唇齒交纏間,有可疑的水聲傳來,讓人面紅耳赤。
安錦完全無法思考,鼻息裡全是他滾燙的氣息,隻覺呼吸越來越緊,身子一片酥麻。
想逃,卻在他的完全掌控下無處可逃。
肩上的外套失去支點滑落,又被有力的臂攔截在腰間。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舌尖開始發麻,本就喝了酒昏沉的頭因缺氧開始感到一陣陣眩暈。她承受不住,發出兩聲悶哼,用力推了推身前的男人,才終于被放開。
安錦抵着他的胸膛大口喘息。
眼前的男人明顯也好不到哪裡去,唇色殷紅,眼尾也盡是紅,眸子裡如缭繞了一層朦胧霧氣。
“你……”她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男人聲音比之前更沙啞,貼着她的耳朵問:“沒人教過你怎麼換氣麼?”
天知道他語氣裡到底有多酸。
他他他怎麼這麼會!
她仰頭瞪他,卻不知這樣的情形、這樣的動作在男人眼裡有多魅。
“自然比不得黎先生身經百戰。”她還記着剛剛差點窒息的仇,拿話嗆他,卻帶了些不自知的澀意。
男人托住她脖頸手早已放下,一起掐在盈盈一握的腰間。
他輕笑一聲,看着她認真辯解:“沒有,你是第一個。”
她呼吸一窒:“真的?”
“嗯,不騙你。”他笃定地回她,一邊牽起落到腰間的外套為她披好。
唇角不自覺上揚,安錦坐得不舒服了,雙手攀上他的雙臂,借着腰間有力的雙手躍下欄杆。
這次換她理直氣也壯,又恢複了撩他時那副浪蕩勾人的模樣,懶散倚在欄杆上,回敬他:“黎先生,這又算什麼?”
他動了動,将她動作間兩人拉遠的距離又拉近,躬身與她的高度持平,散漫回道:“算、男朋友的回禮?”
!!!
就……這麼在一起了麼?
說實在的,她沒有一點實感。
但話是她說出去的,人她也是喜歡的,心裡倒是沒有抵觸感。
但此時的狀況實在有些複雜。
她喜歡他,他不喜歡她。他們在一起了,卻不談感情,但又是可以擁抱親吻的關系……
“我們……”
“安錦,你也喜歡,不是麼?”
指的是——今晚的吻和他們之間的契合。
她承認,她喜歡。
她能看出,他也喜歡。
看出她尤剩的顧慮,他再次強調:“别擔心,你可以随時喊停。”
有他這句承諾,她遂放下心來,乖乖點頭。
“什麼時候告訴娴姨?”她拽他腰側的襯衣布料。
“現在?”他挑眉。
“你——”
缭繞在山間的霧仿佛淡了許多,他看着她氣急的模樣笑得溫潤,與日常淡漠的樣子相去甚遠:“我回去再告訴她。”
賀娴本就喜歡安錦,要是知道了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子,他不欲安錦大晚上被她的熱情吓退。
安錦少見他如此眉眼舒展的生動面龐,一時看呆,乖乖點頭。
她抿抿唇,感覺自己被他的美色所蠱惑:“要不要、再親一下?”
沒想到她憋出一句這個,男人失笑。
“閉眼。”
男人單手撫在她的側臉,指尖用了些力,讓那張秾豔的臉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
深邃的眉眼在眼前逐漸放大,一抹溫熱随即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