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還趴在黎生白背上。
男人步伐沉穩,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她欲哭無淚,氣急地錘了錘他:“你剛剛怎麼不放我下來!好尴尬……”
男人溢出一絲輕笑,不以為意:“尴尬什麼?”
當然是自己一沒受傷二沒生病,好手好腳還需要人背。
但安錦也隻敢在心裡诽腹,畢竟是她自己扯謊說累了。
“沒什麼……”
瞅瞅這個男人,精力是真好,背她走了大半個小時竟還臉不紅氣不喘。
她繼續摟着他的脖子,順勢轉移話題:“累嗎?我重不重?”
"不累,"男人順勢将她往上掂了掂,對他來說輕飄飄,“也不重。”
這話女孩子聽了基本都受用。
安錦抿抿唇,笑道:“看來黎先生有經常健身哦?”
“嗯。”
“可你工作那麼忙?”
“抽空。”
“哦~那陪我喝酒陪我爬山也是抽空咯?”
“……”
安錦噗嗤笑出聲,又問:“今天做什麼?”
“有些工作。”
“晚上有空和我朋友一起吃個飯嗎?”
“可以。”他沒有猶豫便應下。
她早起登山沒有通知蘇知雲,知道她根本起不來。偏偏蘇知雲又對黎生白好奇得很,晚上正好見一面。
說起吃飯,腹中饑餓感越來越強,安錦于是催促:“快點下山,好餓。”
男人默不作聲,卻加快了步伐。
-
栖雲舍内餐廳味道都不會差,兩人就近選了一個。
吃完早餐,與黎生白道别後,安錦這才回房洗了個澡。
一看時間,才九點多,這時候離蘇知雲起床還有至少倆小時。
早起的疲憊感一陣陣湧來,來這兒本就是休閑,也沒什麼事忙,安錦當即決定睡個回籠覺。
不知是因山間甯靜氛圍令人舒适還是一早消耗了體力,這一覺安錦睡得格外踏實。
再次醒來時,已快到午飯時間。
蘇知雲十多分鐘前發來了消息。
[寶,我起來啦!]
[下午做什麼?]
安錦還有些剛睡醒的慵懶,慢吞吞打字回她。
[高爾夫?劃艇?]
[你想玩什麼?]
那邊應該是正在玩手機,回得迅速:[來這兒還打什麼高爾夫,去劃艇吧!]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安錦給她回了個OK的手勢。
換了身輕便服裝,和蘇知雲慢悠悠吃完午飯,兩人撐了艘雙人皮劃艇悠閑地蕩在河中。
腹地内那條自上而下貫穿栖雲舍的小河,途徑栖雲舍的部分水流平緩,最适宜劃艇。
兩人坐上後也沒怎麼動,任由皮劃艇随波而行。
安錦将晚上和黎生白一起吃晚飯的事告訴了蘇知雲,蘇知雲的激動顯而易見:“好!”
劃完艇,時間還早,蘇知雲就催促着安錦早些回去收拾打扮。
晚餐選在了栖雲舍内一家法式餐廳。
傍晚,等安錦到餐廳時,黎生白已經在了。
跟登山時不同,男人這會兒又換了一身黑西裝和一片領白襯衫,沒有打領帶,更多了漫不經心的慵懶随意感,還真是随時随地都矜貴好看得要命。
見她獨身一人,他起身,揚眉問:“你朋友呢?”
“她晚點到。”
其實倒沒什麼大事,就是蘇知雲今天化妝不知怎麼的,眼線一直化不好,然後越急越出錯,越出錯越急……
想着安錦和黎生白都在等她,她壓力大得都快急瘋了,索性發消息讓安錦先來,自己随後到。
這些就沒必要跟黎生白解釋了。
黎生白也不多問,颔首表示了解。等安錦過來,紳士地為她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讓她入座。
長方形餐桌鋪上了淺白格紋桌布,餐具擺件皆為奢華的巴洛克風格,尤其賞心悅目。
兩人顔值出衆,餐廳人雖不多,但視線時不時往這邊掃。
好在兩人都坦然自若。
沒一會兒,蘇知雲姗姗來遲。
安錦先在她的眼尾定了定,勾唇。
還好,畫得不錯。
“抱歉抱歉,來晚了!”
蘇知雲自顧自落座。
在安錦的介紹下,兩人打完招呼,又點完餐,蘇知雲才打量起眼前的人。
跟黎止如出一轍的俊朗五官,更添成熟内斂。跟前幾日在朋友圈看到的照片比起來,本人氣場更加強大,往那兒一坐就無端引人矚目。
這皮相,這氣質!
在心底為好友驚呼雀躍一番,蘇知雲堆起笑意:“黎先生,多謝啦。”
怎麼稱呼都感覺怪怪的,她隻好叫黎先生。
“叫我名字就好,”黎生白勾了勾唇,斯文溫潤,眼底卻不解,“蘇小姐為何突然謝我?”
“唔,就是黎止的簽名啊,棠棠說是你幫忙的。”
聞言,男人颦眉,怔忡片刻,轉頭眼神往安錦身上落了落,随即又回到蘇知雲面上,聲音很輕:“是嗎?不必客氣。”
見安錦不明所以地回視他,黎生白暗自失笑。
是他誤解了。
原來安錦說幫朋友要簽名,是真的幫朋友。
“謝謝你喜歡小止。”
提起黎止,蘇知雲話題不斷。
面前的人是黎止親哥,她求知欲很旺盛,想了解黎止多一些。
黎生白也格外耐心地與她有來有往地聊着。
但多數時候還是她滔滔不絕,安錦和黎生白附和兩句。
直到侍應生來上餐,打斷了幾人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