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媽媽期間,黎初反而先見了幾次哥哥。
給眼睛消腫的活暫時落到了桓深身上。
一日他剛踏進殿,就被那埋頭吃東西的小身影吓了一跳,他腳下一頓,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小姑娘是他不省心的妹妹給他找的另一個小妹妹。
淨會給他找事!
他收回視線,當沒看到人一樣徑直往内室而去,他還沒做好多一個妹妹的準備。
雪蓮聽到聲響轉過頭,正巧與桓深從她身上收回的眼神相錯。她認出了來人是誰,正猶豫着是否問好,便見她未來的兄長風一樣刮過身邊,全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南天少尊,貌似不太好相處。
雪蓮心下惴惴,但聖尊夫婦又很和藹,還沒正式面見,就已無微不至。
希望他不是另一個柏麟帝君,雪蓮暗戳戳地祈禱。
内室的門并未合攏,縫隙中隐約能看見人影,黎初正拄着頭斜在榻上,桓深象征性敲了幾下,不等人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
“我沒同意你進來。”黎初此時開着駐影珠,在看好友沐流推薦的連續劇,聽到動靜,不悅地橫了他一眼。
“你門沒關好。”頗有些擡杠的意思。
聽出他在找茬,她懶得再理,繼續沉迷熒幕中的俊男美女。
桓深吸口氣:“外面那小女童怎麼回事。”
“你的新妹妹,打過招呼沒,可愛嗎?”
“我是問,為何她會在你這。”
“和姐姐培養感情呀。”
“那你扔她一人在外面?”
“本來和她一起看劇的,”黎初懶洋洋道,“但我喜歡看的不适合小孩子,就讓她自己出去開其他的駐影珠,門外有仙侍守着,有事随時可召喚,哪裡就是一個人了?”
說罷,她煩躁地端起身旁酒杯一飲而盡:“你火氣怎地這麼大!一邊去,别妨礙我消遣。”
劇中進行到了男女主熱烈擁吻脫衣的鏡頭,黎初看得目不轉睛。待劇中事畢,她才摸着下巴有些遺憾地評價道:“沐流竟然說這是天界有史以來尺度最大的片,哪裡大了……”
她又快進了幾集,最後興緻缺缺地退出,開始挑其他影片。
“看完了?”桓深皺着眉頭,也坐上了榻。
“嗯,後面沒有親熱戲了,劇情也沒什麼邏輯,沒必要浪費時間看。”
桓深無語至極:“專門找親熱戲看更浪費時間……”
“我就願意在這上面浪費。”黎初表情紋絲不動,整個人死氣沉沉,“你是來勸導我的麼,是的話就快些開始,完事後你我都舒服。”
她明白他的怒氣。
近段時日,每當自己覺得已流幹了千萬年的淚,眼角的刺痛總會提醒她,還能有更多。
對鏡梳頭時流,發呆空想時流,就連看奏折時也流,氣得她直接推落書案上小山堆一樣的公文。待勻了氣,又憋屈地蹲下身,一點一點整理起那些散落在地的紙張,撿着撿着,卻又掉起了淚。
她被負面情緒包裹地密不透風,唯有酒,可救她一二。
每天醉生夢死日夜颠倒的生活,使得她不管肉-體還是精神,都奇差無比。明知洛淵開的藥不得與酒同飲,然一向遵醫囑的她已被折磨得不想顧忌,隻想找回再難以出現的欣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