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厲害了,我就今晚沒在,你差點把我酒吧拆了啊!”紀甯說話時,還特意彎下了腰。
“少在這廢話,你說怎麼解決吧!”信然沒好氣。
“你還發上脾氣了,行,等着,我先去跟警察同志了解情況,呆會再來跟你算賬!”紀甯伸出食指,指了指信然。
“他不會讓咱們賠錢吧~”包若天溜到信然身邊問。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信然甩了紀甯背影一個白眼,低頭擦剛剛被他踩髒的鞋子。
“你還挺橫,你們是不是認識啊?”包若天覺得事情蹊跷。
“上輩子認識,抄家的仇!”
又等了将近一個小時,那兩個性感女生翻着白眼扭着腰,大搖大擺從信然面前走過去,還對着她們做了一個鬼臉,好像在宣示自己得勝了。
沒來及反應,緊接着警察帶着紀甯從屋裡走出來,語重心長地對信然和包若天說:“小姑娘家家,脾氣這麼暴躁!幸好沒傷着人,要不然你們就麻煩了。現在人家酒吧老闆損失嚴重,又是你們先動的手,看看,怎麼賠償吧!”
“錢就算了…”紀甯淡淡一笑。
這麼大方?信然根本不信。
“就來店裡免費工作一個月,當做賠償吧!”
“我就知道…”
真是天賜良機,包若天一把攬住信然的脖子,差點就此了結她的一生,“去,去,我們去!别說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都行!”
戀愛腦,說的就是此刻的包若天吧。
“那晚上五點,别遲到!”紀甯提筆簽了字,和警察握手道謝後,又伸出食指指了指信然,然後昂首挺胸離開了。
還被死死鉗制住的信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簽了賣身契,此刻她心裡是萬馬奔騰,就差給包若天來個過肩摔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
“沒必要送死是不是~不就是去伺候一個月的,前男友嗎,多大點事。”她自我安慰。
“還不老實交代,你倆到底是什麼關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包若天迫切搬好小闆凳,眨着一雙求知的大眼睛。
“沒什麼,就是普通的,前男友關系…”信然把衣櫃裡所有衣服都翻出來放在床上。
“他就是那個拿走你第一次還把你甩了的渣男?”包若天眼睛瞪得溜圓。
“你怎麼知道的?”信然一激靈,斜着眼睛看過去,“我不記得跟你說過。”
“哎信然,你這件衣服不錯啊,露臍裝啊!”包若天拎起一件衣服擋住自己的臉。
典型的做賊心虛…
“趕明去了酒吧,我替你跟那個程寶表白…”信然話音還沒落,就被包若天一把抱住。
“錯了,錯了還不行嘛~”包若天嬉皮笑臉,“其實是大一那次聚餐,還記得嗎,你不小心喝多了,然後非要拉着我講你的感情史。”
“不小心喝多了?”信然明明記得是被她灌倒了。
不過那個時候信然心情的确很差,天天酗酒,經常翹課。
“不過你現在這個酒量,我可是不敢挑戰了~”包若天又翻翻床上的衣服,“你這是幹什麼啊?”
“去前男友店裡工作,什麼最重要?”
“重新拿下他!”
“是面子!”信然利索地整理出一堆衣服,“要讓他知道,當初甩了我,等于抛棄了整個宇宙!”
“我看,你就是不死心!”包若天撇撇嘴,轉身躺到床上。
“不死心?哼,過去可能不死心過,明知道是個大渣男,還硬撲上去,到頭來損失慘重…這回,不能這樣了…”信然啞然一笑,心裡莫名添了一絲傷感。
一場秋雨一場寒,涼風裹着落葉吹過來,信然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你真是,非要穿個這麼短的裙子!”包若天緊了緊衣領。
“快走吧…”信然沒有搭茬,她心裡清楚得很,裙子是穿給紀甯看的。
二人剛進酒吧,就看見紀甯和程寶并肩站在吧台裡,有說有笑,可一瞧見二人他立馬收起笑臉,“遲到了!”說着他伸出手腕敲敲手表,分針剛剛劃過“12”。
“不好意思老闆,下不為例!”包若天說着話眼睛卻瞟向一旁的程寶。
雙手拍響,紀甯走出吧台,站定到信然面前,趾高氣昂:“第一,不許穿這麼短的裙子。第二,不許化濃妝。第三,不許和男顧客說話。第四,不許喝酒。第五,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随意離開酒吧。”
一口氣說完不平等條約,紀甯轉頭笑眯眯地看向包若天:“以上所說這五條,僅限于她!你,自便!”
“了解,了解…”包若天眨着眼睛壞笑,用手肘推了一下信然。
憋了一肚子火,準備一塊爆發,誰料紀甯說完話就搖搖擺擺走進後面辦公室了。
“醜人多作怪!”信然癟着嘴暗暗罵道,“這哪是來打工賠償啊,簡直就是坐牢來了,就隻針對我…看我怎麼對付你!”
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信然和包若天上手很快,來回兩趟就已經差不多把經常點的酒記住了。
程寶依舊沉默寡言,就好像他的世界裡,隻有酒杯,唯獨紀甯在的時候,才能見他說上幾句話。
終于等到這個機會,紀甯從辦公室出來了,站在吧台裡,捧着一杯紅酒,看戲似的盯着信然。
餘光掃到一切的信然,端着托盤不緊不慢走到客人身邊,然後笑而不語,堂而皇之地将原本應該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手滑”地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