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四個字,她特意加重了語氣。
還沒等信然說話,包若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騰地站了起來,“你誰啊你!”
沒有一絲畏懼,苗可柔用放在紀甯肩上的手,微微捏了一下,輕聲說:“來,我們說兩句。”
不是詢問,不是征求,而是近乎命令的口吻。
信然向包若天使了眼色,搖搖頭,暗自運氣。
“我馬上回來。”紀甯小聲在信然耳邊說,然後起身拉着苗可柔走出門。
“這女的誰啊?”見人走遠,包若天坐到信然身邊。
“白月光…”苦笑一聲,信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見識過苗可柔的能耐,不管紀甯身邊是何美女,她都能毫不費力地把他勾回去。
想起自己和紀甯确定關系的那一晚,手機上赫然顯示着三月三十一日,23:59,從一開始就是個玩笑,不是嗎?
想到這裡,又是一杯酒下肚。
“你放心,他紀甯要是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打斷他的腿!”包若天右手用力,輕松捏斷了一雙筷子。
不由得微微蹙眉的程寶,臉色愈發凝重起來,時不時看向門口,似是盼着紀甯能快些回來。
“你放心小寶,人家是不會這麼對你的~”包若天回過神來,笑眯眯看着程寶,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除非你哪天也敢對不起我!”
女人就是這樣,太容易得意忘形了,程寶才剛到手,盡管表态喜歡你本來的樣子,但是不是也應該收斂一些呢…
“我不會…”程寶淺笑,倒是一點也不反感她的惡勢力。
等紀甯重新回來的時候,信然已經喝完了三瓶啤酒。
看見她有些泛紅的臉頰和旁邊的空瓶子,紀甯眉間擰成一股花,“你喝得太快了。”
“呦,甯哥豔福不淺啊,走到哪都能碰見前女友…”
前女友三個字一出,包若天就後悔了,她連忙瞥向信然,她也是前女友之一…
“吃飯吧…”信然默默說,甩開了紀甯想要拉過來的手。
這樣詭谲的氣氛下,包若天一口菜也吃不下,她吐了一口氣拍拍信然的肩,拉起程寶走了出去。
信然知道,她這是想給自己和紀甯一點私人空間。
“你想多了…”見人走遠,紀甯又去抓信然的手。
“既然她回來了…”信然躲開,“那我們分手吧。”
“什麼就分手!你也太不負責任了!”紀甯語氣有些責怪。
“責任?你懂什麼叫責任嗎?”信然擡起頭,眼裡滿是失望。
紀甯沉了口氣,收起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強硬着拉住信然一直在躲避的手說:“我跟她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紀甯最愛的人,隻有信然一個。”
嘴角一提,信然鄙笑道:“我何德何能?”
“我知道,四年前是我對不起你,你沒問,我也沒說,我以為你都放下了…”
“是放下了,連你一塊放下了!”說完,信然一甩手,拿起書包就跑。
一個疏于運動正在吃草的減肥人,想追上一個有心逃跑的女人,還是費了一點勁。
三條街,信然足足跑了三條街,才被紀甯追上。
大口喘着氣努力平複呼吸的紀甯,一隻手死死拽着信然,另一隻手的食指指着她,“你…你…”
冷眼看着上氣不接下氣的紀甯,信然突然覺得特别好笑,用不着為了安慰自己,演這麼多戲吧。
紀甯不是一直,說散就散嗎。
“你他媽想累死我啊!”話剛出口,紀甯就立刻捂住嘴,猛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呸呸!着急了着急了…”
“我,你聽我說…四年前,她發消息,說她懷孕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那個時候真的一心想和你在一起,不然我也不會帶你去見我爸媽。”
懷孕?
“我們是四月一日在一起的…你是八月三十日把我甩了的…我見你父母是六月…”信然心裡盤算起來,“你拿我當傻子呢!”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還說什麼見父母是真心實意的,前腳見完父母,後腳就跟白月光…”
眼裡已經冒火的信然,奮力推開紀甯,餘光瞟向一側,有一條河。
紀甯還沒站穩,緊接着,信然又推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紀甯終于掉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