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冉拾的胃本來就不好,這些白酒的度數肯定不低,這麼喝下去肯定不行。
他想了想,走上去坐到冉拾身邊,看向對面的男人,“我替他喝行嗎?”
冉拾愣了愣,目光落在旁邊的人身上。
“這是哪出啊?”對面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拼酒還玩替的?别這麼沒種吧。”
江合硯皺起眉剛想說話,肩上搭過來一隻手。
是冉拾的手。
“江老師喝得了這個?”冉拾低聲問道。
江合硯循聲側頭,發現冉拾此時距離他極近,近到他側頭的幅度要是再大些他們的鼻子就會蹭上。
他的大腦在這一秒宕機,回答也是無意識的,“能喝一點……”
然後耳邊傳來冉拾的輕笑,“不勞煩江老師了,我還可以。”
江合硯擔心道:“可是你的胃……”
冉拾把手從江合硯肩上拿開,“沒事。”
江合硯走下酒桌後,看着桌上兩人一杯杯白酒下肚,心中的不安不知為何愈發強烈。
直到冉拾狀态開始不對,對面的男人卻一點事都沒有,他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
“好奇怪啊,明明之前那酒他都喝不過我哥,喝白酒他反而沒事。”連楚子喻也察覺到了。
江合硯看着那人笑着一口把酒喝下後還跟冉拾挑釁,忽然想到什麼。
他當即上去擋住了冉拾即将喝下的酒,“這酒我們不拼了。”
對面的男人挑着眉調笑道:“哦?你們要認輸?輸的人可是要跪下給赢的人磕頭的。”
江合硯直視着他,道:“這場比拼不公平,你作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同時安靜了下來。
對面的男人惱羞成怒,面紅耳赤地指着江合硯大吼:"你放屁!輸不起就直說!"
江合硯平淡地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從換白酒那一刻開始你喝的就不再是酒,而是水。”
“靠!”楚子喻反應得很快,直接沖過去拿了男人手邊的“酒”喝了一口,男人想阻止卻沒來得及,“還真的是水!輸不起的到底是誰啊!就這人品還配當職業選手?你不會在比賽的時候也作弊吧!”
轟然喧鬧。
原本圍着吹捧的那群人現在一個個都往後靠,剛開始湊得多近現在就離得多遠。
男人漲紅着臉,大聲辯解:“我沒有!”
但已經沒有人聽了。
旁邊有人在錄像拍照上傳到論壇并且已經引起了讨論。
在一片混亂中,冉拾站了起來,江合硯怕他站不穩伸手虛扶着,但最後發現似乎沒必要,他站得很穩。
喝了那麼多酒,居然還沒有醉?
這稍微有點令他驚訝。
冉拾看着對面已然已經驚慌失措的男人,沒多少情緒地開口:
“你又輸了。”
……
江合硯載着三個人回去的路上,冉拾和楚子喻已經在後排睡着了。
他從車内的後視鏡看了冉拾一眼,歎了口氣。
喝得太多了,回去肯定會不舒服。
他把車窗開了條縫,怕不透氣這兩人睡得難受。
江合硯先送許滢回家,這個時間點路上幾乎已經沒有車跑了,所以一路都很順暢,很快就到了地方。
許滢解開安全帶,在下車前終于還是沒忍住,“江哥哥。”
江合硯應了聲,提醒道:“你的東西别忘了拿。”
許滢卻沒動,直到江合硯看向她,才猶豫着開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合硯:“什麼問題?”
許滢咬了咬嘴唇,一閉眼小聲道:“你喜歡的人是現在在車上的這個人嗎?”
她沒說具體的人,但這個人已經不可能是她,更不可能是那個小男生。
再睜眼時她看到的是江合硯發愣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江合硯嘴角才又帶上了點笑意,“很明顯嗎?”
許滢輕輕“嗯”了聲,“我能感覺到,這個人對于江哥哥你來說,是特别的。”
江合硯聞言扶着方向盤,眉眼微微垂下,“你說的沒錯,但是現在隻是我一個人的感情。”
“如果是這樣,那我心裡就平衡啦!”許滢說。
江合硯擡頭:“什麼?”
許滢亮亮的眼睛微微彎起,說道:“我面對江哥哥你的心情和你面對他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又小心翼翼又期待有時卻又覺得煎熬。”
好像确實如此,江合硯想。
像個充滿欲望的膽小鬼。
“我接受你拒絕我了,江哥哥。”許滢笑着跟江合硯說,“你要努力啊。”
江合硯也對她笑了笑,“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