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趙緣質問道。
在她面前,趙缭的面色,是她從未見過的陰沉,眉骨的陰影下,甚至看不到她的眼。
趙缭一句話不答,推開她就要走。
“你給我回去!”趙緣撒潑似得握住趙缭的胳膊,“我大好的日子,你又作什麼妖?”
“趙緣,我沒空和你鬧。”趙缭冷聲道。
“你到底要幹什麼?非要讓别人覺得我們姐妹不和,說我的閑話嗎?”
趙缭轉頭,胳膊輕輕一甩,就甩掉了趙緣的糾纏,“趙緣,雖然你沒有妹妹,但我有姐姐。”
說完,趙缭頭也不回得,從姐姐的婚宴上離去,心急如焚中隻有一個想法:
符符阿姐,你一定要等我。
。。。
趙缭一離開,胡瑤徹底沒了再與這群閑人做戲的耐心,一句話沒說,轉身就離了席。
晃晃悠悠走了半天,終于看到一個寂靜的亭子,本想坐下透透氣,結果剛走近,就看到已經有個人在,便轉身離開,卻聽身後人道:
“既然都看到了,怎麼都不打聲招呼呢?”
是朗陵郡王李诤。
胡瑤頭都沒回,不耐道:“怕擾了郡王雅興,小女這就告辭。”
李诤笑出聲來,“表妹啊,要不要這麼生疏,見到就聊聊呗,難道你有别的事能做?”
話都說這份上了,胡瑤隻能不情不願轉身進了亭子,遠遠坐在李诤的對角。
這時才看見李诤懶洋洋斜靠着,手裡還拿着酒瓶。
臉上雖然還是挂着一貫吊兒郎當的笑容,但分明有掩蓋不住的落寞。
“裡面正熱鬧呢,你怎麼就出來了?”李诤轉頭問,說話時一陣酒氣撲來。
“嗯……”胡瑤頭靠在柱上閉着眼休息,胡亂應了一聲,連動腦子編答案的耐心都沒了,直接原封不動道:“裡面正熱鬧呢,你怎麼就出來了?”
“噗嗤……”李诤噴出一口酒來,笑道:“表妹還真是适合聊天的人啊。”
“哦,我不适合聊天啊,那就先告辭了。”說着,胡瑤就要走。
“别啊……”李诤看着胡瑤不留情的樣子要笑死了,“坐坐坐,萬一你換個地方躲,碰到的人還不如我看着順眼呢?”
胡瑤轉頭,上下打量李诤一圈,嘴角揚了一下,意味不能更明顯了。
李诤笑着又灌了一大口酒,握着酒瓶的手垂下時,臉上的笑容沉下一些。
無厘頭道:“說起來,我和表妹很有緣。”
“别有緣。”胡瑤一聽這老套的話,煩都煩死了。
“哈哈,怎麼沒有?你我都是曾有婚約之人,當時給你訂下的,是崔氏長子,給我訂下的,是崔氏長女。
後來因為同一件事,又都沒了婚約,這還不算有緣?”
“呵……好有緣……”胡瑤冷笑一聲。
“表妹,你還記得崔浣桑的長相嗎?”
崔家長子浣桑,當年放眼隴朝,唯一能與李誼比翼生輝之人。
“哦,原來他叫浣桑啊。”胡瑤打了個哈欠,“太多年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李诤笑而不語,又喝了一口酒。
“還有事嗎?”胡瑤站起身來,還沒等到個回複,已經背着身揚了揚手,揚長而去。
“沒事我就走了,和你說話更無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