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大陰山。
“紫喬,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如約去荊山看望你?”
紫喬拉着權佑的手帶他去費神醫那裡時,權佑在她身旁問道。
紫喬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走在前方搖頭說道:“沒有,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會在荊山養傷,直到傷好為止。”
“也就是說你的傷好了?”
“嗯......差不多了吧。”紫喬說。
紫喬和權佑進到一個房間後,紫喬在權佑身前站定,她看着他的臉對他說:“我去樂都找過陛下了。”
“你找陛下做什麼?”權佑也望着紫喬。
紫喬笑:“陛下跟我道了歉!”
“是麼!”權佑也笑。
“然後我求了陛下一件事兒。”
紫喬慢慢地說,她似乎沒有了感情一般,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在笑着,卻是像木頭人那般。
權佑看着紫喬的這般模樣,他心中也已麻木了,她的傷還沒有好完,就去樂都求了陛下一件事......這下還将他帶來大陰山,那件事肯定與他有關。
權佑輕扯嘴角,問:“什麼事?”
紫喬沒有隐瞞權佑,對他說:“我希望......我希望......”
“紫喬。”
一個聲音打斷了紫喬,她忙回頭,便看到費神醫站在門口,他的手上還端着一個木盤,木盤中放着一個小瓶子和一個布袋。
“費先生,您過來了!”紫喬朝門口站着的費潋點頭。
聽到紫喬的聲音,權佑攥着紫喬衣袖的那隻手又緊了幾分。
他知道紫喬想對他做什麼,也知道紫喬今後想做什麼,他在跟着她來這裡之前就知道了一切。
是陛下親口告訴他的......
清音閣中,陳皇很久沒有召見過權佑了,如果不是紫喬提出那種要求,他應當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見權佑。
“你知道朕為何會突然間想見你嗎?”
陳皇開口,他看着權佑直視他的那眼神抿了唇,自從九生門發生變故以來,權佑的師傅和師兄死後,封蕊變成紫喬後,權佑看他的眼神就變成冷漠的了。
紫喬說權佑怕他,可這人怎麼會怕他呢?若不是紫喬還被他留在陳國,權佑應該在鐘氻和趙弦死在樂都後就來殺他了。
因為他不是孑然一身,他還有紫喬,所以權佑成為了黑門的主人,成了他手中最聽話的那把刀。
陳皇覺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權佑才是那個有着不确定因素的人,因為他随時都可以放棄一切從而離開九生門去成為他人的助力,但是他放不下紫喬,他為紫喬留了下來。
“自然是有事才會召見我。”
陳皇的思緒被權佑的這句話給拉了回來,他笑了笑,看,紫喬不愧是被權佑教出來的,和權佑有着一樣的傲氣,一樣的不尊敬他這個皇帝。
可他還笑他們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都身處這般境地了,為何還那樣天真,比從前他們那些人要天真許多。
“是有事,跟你有關的。”
“跟我有什麼關系。”
“紫喬說跟你有關!”
“什麼......”
果然,隻有提到紫喬,權佑才會上心,可是他會同意嗎?陳皇不确定。
他問:“你覺得是朕逼你們逼得太緊了嗎?”
權佑苦笑,他看着陳皇那裡微挑了眉說道:“我覺得還行!不過紫喬那裡就不好說了。”
陳皇實在是不想再和權佑客套下去,他将紫喬的想法告訴他,“紫喬說你怕朕,所以朕才問你是不是朕逼你們逼得太緊,可你卻是感覺還行......但為什麼紫喬會覺得你活得不容易,想讓你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呢?”
權佑聽了這話,他沒有震驚,隻是看着陳皇沉默了很久,期間他的眼神空洞了幾次,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陳皇之後說的話他都沒有再聽到。
最後他隻和陳皇說:“就按她說的來吧。”
然後權佑沒有跟陳皇告退便轉身離去,紫喬倒是為他着想,不愉快的事情啊?如果能忘記那些事情,那可太好了!
可是他都記着這麼多年了,能忘記嗎......
紫喬打開布袋拿出一根銀針就往權佑的頭頂紮去,她說:“看你淡然的模樣,想必已經知道了。就像你曾經那樣,我也希望你可以忘記一些讓你痛苦的事。”
看着眼前拿着銀針在顫抖的手,權佑扶穩紫喬的手,對她說:“你是在氣我在北瑤家的時候沒有出手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