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這話立馬朝這位許妃娘娘那裡沖過去,他自認為所習武藝不差,可人外有人,更何況如今已成為許妃的身邊全是武功高強之人,沒一點意外,他才剛剛有所動作就被許妃身邊的護衛給擒住不得動彈,他不服,更恨急,朝前方的許妃罵去。
“你們許家做出此等構陷之事,陛下若知道了,你們許家定不得好死!”
他自是知道沒了希望,所以話說的很爽,卻是沒有底氣的,因為被許家人抓到了,他的下場肯定不會比他的家人好到哪裡去,可許妃接着說的話竟是叫他意外的不得了。
“是他們許家不得好死!”
許妃就這麼冷漠地說出的這句話,然後讓她的護衛放了他,并給了他足夠的勇氣和底氣進去了許家做了許豔雲的護衛。
于是,古舜見到豔雲的第一面便知道他面前的姑娘未來的路一定會極其難走,因為不止他,就連出自許家的許妃也想報複許家。
陳時二年,是他來許家的第二年,許妃娘娘當真好魄力,手段也了得,更是大義滅親找到了當初許家構陷古家堡的證據為他的家族洗清的冤屈,許家至此沒落,許妃娘娘也許了放他遠走高飛的承諾,他覺大仇得報,心中欣喜,卻是忘了有位姑娘他再也尋不回來。
他在外漂泊一年多,與九生門中藍門的駱門主志同道合成了摯友,在加入藍門後,他知道了西樓這個地方和它存在的用處,同時也知道了豔雲被許妃送進了西樓。
他震驚,他知道許妃恨許家,可竟沒想過她會瘋至如此。他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便連夜趕回樂都見了許妃。
因為他不明白許家有罪的衆人她都可以原諒而隻讓陛下下旨将他們降為庶人,反而是無辜的豔雲卻要被她送進西樓受折磨。
可許妃見到古舜臉上的表情後卻不滿意,她還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隻不過這一次的她卻比上一次的她多了一份心疼。
她告訴古舜說她也不願意這麼對待豔雲,可是她不甘心。
她說:“同是許家的女兒,憑什麼她可以不受其害!憑什麼她可以這麼美好,而我卻要變成如今的這個鬼樣子!你真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是很善良,可在家族面前,她也同我一樣——沒有選擇!”
許妃說着頓了頓,一步一步走到古舜的面前,她輕輕地鄭重地扶起他的手,說了一句他明知是假卻信了其真的話來,她的聲音不在激烈,而是變成了一種恍然大悟後的凄然。
“豔雲啊......是許家押上一切最後的籌碼,西樓不是平常人能活下去的地方,可她卻活得像如魚得水般的自意!好讓人佩服!好讓人羨慕!好讓我......她啊!不是你我想的那麼單純的。”
古舜被許妃的樣子給吓到了,他愣了許久,也緩了許久,最後他說:“許妃娘娘,請允我入西樓。”
“你活膩了,竟大言不慚!”許妃眼底劃過一絲擔憂。
古舜聽聞立馬跪下,他認命地閉上眼睛,一會兒才睜眼擡眼對上許妃的那雙和豔雲極為相似的眼,慢道:“我知九生門的計劃,我起初以為還沒開始,可是娘娘已經做出選擇了。恕在下鬥膽直言,在下以為娘娘就算真的嫉妒豔雲,可豔雲始終是您的親侄女,您愛她絕不比記恨許家衆人少,可為什麼非要是她不可呢?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我愛她?”許妃像是聽到多好笑的笑話一般,她重複道:“我愛她?你竟敢說本宮愛她!哈哈哈......他們許家沒一人愛着本宮,本宮怎會愛他許家的人?”
“娘娘!”古舜眼中閃着淚花,竟是有些急了。
“你放肆!”許妃轉身回到主位上,“你别以為幫本宮做過事,就可以随意揣測本宮的心意。”
“娘娘!我們明明可以告訴她的,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心生怨恨,我們告訴她真相,她若不願,我願。”
“你是大善人啊!許家害你如今孤身一人,你居然蠢到想為許家的女兒豁出去性命!”
輪到許妃震驚了,古舜說的真對,且不論她愛不愛豔雲,就說剛剛古舜的一句話,她就真是嫉妒得很,當初怎麼就沒有一個人這樣為她呢?
她那嫉妒的神情毫無隐藏的展現在古舜面前,在古舜又說話想動搖她之前,她便開了口說話:“告訴了豔雲又能怎樣呢?我就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個,許家說的冠冕堂皇,我信了,結果還不是被他們抛棄,與其一開始有希望到最後失望怨恨,不如從一開始就恨着呢!好歹自己還有自己。”
“娘娘!”
許妃由衷地看着古舜,看着古舜為豔雲努力求着她的模樣,她竟也動容了,她以為自己對于臨岚和阿楓之外的人與事都是冷血到底,但她還是成全了古舜想去西樓的念想,反正以後後悔的人不是她。
她最後對古舜說了一句:“你想去西樓就去吧,但豔雲不能離開,因為計劃不得有變,她享受了十數年的榮華富貴,該替許家贖罪。
古舜,我不管你信不信,豔雲才是那個最合适的人。就算你現在義無反顧,也不代表你如今的不悔能從一而終。”
一語成谶,人啊,怎麼就是會變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