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蘇盛竹終于可以丢掉拐杖,行動便利的蘇盛竹原本打算實行自己的逃跑計劃,可她發現自她回來之後蘇家的戒備比往日森嚴,蘇盛竹疑心是蘇紀诠發現她的身份刻意為之,她可不想被冷箭亂射而死。
因此蘇盛竹悠閑許多,那日蘇紀诠與那人的談話也如過眼雲煙,早被她抛到九霄雲外不見蹤迹。
蘇母不在,蘇紀杭愈發不守規矩,竟然好幾次将煙花之地的女子帶回家中,蘇紀诠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聽不見看不見。
蘇紀鞍惱了火幾次不管用之後,隻要蘇紀诠不歸家就守在門口等着他。
蘇盛竹早見怪不怪,心知二人隻是動動嘴,聽見動靜悶上褥子繼續睡,全當沒聽見。
今夜,蘇盛竹再次聽見聲響,同往常般蒙上褥子睡覺,心裡默想,這是個什麼家庭啊,常年在外征戰的爹,久居廟宇的娘,暴躁的大哥,花天酒地的二哥,心眼成篩子的三哥,還有她這個身份暴露卻沒被揭穿的小妹。
蒼天啊,這什麼開局啊!
蘇盛竹在這屋裡哀怨,隔壁院中蘇紀杭的哀嚎聲響徹整個蘇府。
“啊——蘇紀鞍,你做甚?”蘇紀杭赤着腳衣衫不整面色潮紅,蘇紀鞍粗暴地抓着蘇紀杭的胳膊和那煙花女子的頭發從他屋裡出來,女子珠翠掉落一地,頭發被薅着疼得嬌滴滴哭個不停。
蘇紀鞍煩躁不已,将人一把丢到地上,而蘇紀杭則沒那麼幸運,被直直往院牆上掄。
本就無力反抗的蘇紀杭此刻如同小雞崽般被蘇紀鞍左右颠來複去,蘇紀鞍暴怒将人一腳踹進花叢中,蘇紀杭被刺紮的吱呀亂叫。
蘇盛竹旁的院子是老大蘇紀鞍的,雖說蘇紀鞍看不慣蘇紀杭的行為做派,倒不至于夜半弄這麼一出。
細想下,蘇盛竹也隻是在榻上起身,聽着隔壁的動靜。
蘇紀鞍一把将人才花叢裡撈出,不顧被劃出的血痕,一拳打在蘇紀杭臉上,瞬間見血,“我做甚?你這混蛋玩意兒,我今日同友人吃酒累了不計較你帶些不三不四的回來。你可倒好,領我屋來了,還妄想和這個野女人睡在我床榻上。”
蘇紀杭原是吃酒吃多了,回府前還想着如何過蘇紀鞍那關,沒成想人不在,心裡反倒念叨着,這麼想着竟把人領到蘇紀鞍院中,腦袋昏沉,見榻就躺,絲毫不清楚自己來的哪裡。
也是苦了蘇紀鞍,醉酒半夢半醒間聽見耳邊傳來男女嬉笑調情聲,使他本就被酒催色的身體更加燥熱難耐,半睜眼就見穿層紗衣的女子與蘇紀杭融在一起互相啃,二人在他榻前背對着他欲往下倒。
蘇紀鞍立了起來,赤腳站在榻上嘔吼兩聲,二人被吓清醒,蘇紀鞍狂打二人洩憤,女子也被驚的不知所措,被蘇紀鞍狂扇幾巴掌,“哪來的野雞敢來老子榻前睡,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蘇紀杭被蘇紀鞍這麼一頓毒打,人倒是清醒了,但理虧不敢對峙,隻得繼續裝傻充愣。
蘇盛竹聽着那院男女哀嚎聲哭聲心煩不已,最終還是合上外衣欲一探究竟。
剛開門,就看見夏梅守在屋外,見她出來急忙起身行禮,“女公子怎得起身了?”
蘇盛竹望向蘇紀鞍院的方向,“出了個事?”
夏梅識眼色地回答道:“二公子帶人回來走錯院子。”
蘇盛竹點頭,朝哪邊過去,夏梅緊跟在身後。
蘇盛竹還未到,就聽見蘇紀诠的聲音從院裡傳來,“兄長這是發生何事?這麼大動幹戈。”
蘇紀鞍赤·身·裸·體地站在院中,還欲拳打腳踢被蘇紀诠帶的人攔下,“何事?你問問這混賬東西。”
蘇紀诠目光看向未下階梯的同樣衣衫不整的女子,收回目光看向如死人般躺在地上不動彈的蘇紀杭,“二兄長發生了何事?”
蘇紀杭裝醉裝到底在地上躺着不動彈,這事他怎麼說都不占理,不說話裝死才是明智之舉。
蘇盛竹來時就看見四人奇怪的站位,見蘇紀鞍□□的樣子忙收回目光,跑向跪倒在台階上的女子,将自己的外衣同她分享。
那女子眸光似水柔情般看向她臉頰上的紅印清晰可見多了些狼狽,見蘇盛竹動作抽泣聲停了一瞬,輕柔道謝。
蘇盛竹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女子貼近她若有似無地香味在她鼻息間遊轉。
蘇盛竹心想,怪不得蘇紀杭成日沉醉在溫柔鄉。
蘇紀诠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二人,蘇盛竹跪坐其間隻為更好的給那女子遮蓋些。
蘇紀诠讓人把蘇紀杭擡回自己院中給史泊岸醫治,讓人給女子拿了衣裳。
“二兄長那副模樣想必長兄已經出氣,快些回去穿件衣服,畢竟還有盛竹在,這衣不蔽·體的模樣實在有失風度。”蘇紀诠溫馨提示。
蘇紀鞍雖心有不滿,但二人再此實在不好發作,尤其是蘇紀诠那個是念經的和尚在,繞着台階上的二人回屋穿衣。
蘇盛竹全程低垂着腦袋,直到蘇紀诠走到她身旁開口,“我已讓人收拾好房間,這位姑娘就先委屈些,再此安置住一晚。”
女子擡頭,眸中帶淚,擡頭的瞬間淚珠奪眶而出,輕拭眼淚,“多謝公子。”
蘇紀诠未理會她,讓人将她帶走,伸手拉起蘇盛竹,輕聲安慰,“今夜這鬧劇已過去,你回去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