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王妃雖然見過,但真正的交談隻有昨天。小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性格如何,這些她都隻是從他人口中得知的。至于她本人如何,西初還沒有那個機會去了解。
昨天幾句話的交談也不能看出她是個怎麼樣的人,虐戀情深的女主也不一定腦子都是好的,總有那麼幾個腦子不好的等在那裡,萬一西初今天的怠慢對于女主來說是莫欺少年窮怎麼辦?
那當然是不行的——!
“郡主既然還累着,又何必早早去見王妃?就算她非南雪人,在這府中,也應繞着郡主走。”
西初是真沒有聽說過有郡主是這麼嚣張的,難不成她并不是一個郡主,而是皇帝的私生女,她其實是個公主?可就算是個公主,這樣子的優待是不是也有點過了?
“本也隻是舉手之勞,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不管她是不是南雪郡主,她既已嫁到了北陰來,便是北陰的王妃,與南雪又有何幹?”
“她安分守己待了這麼多年,還不能證明她的清白?南雪将士,南雪皇帝所為之事與個小姑娘又有何幹?”
“郡主教訓的是。”
謝清妩等在側廳裡已有許久了,西初到的時候,她還在打瞌睡,西初制止住了她身邊侍女想要喊醒她的舉動,命自家大侍女去拿條毯子給小王妃披上。
西初覺得她是真的不容易,小小年紀背井離鄉,來到這萬裡之外的北陰嫁給一個早已有了兒女的老男人做續弦,三年來從未收到過一封家書,南雪那邊隻當她是聯姻送出來的一顆廢棋,北陰這邊也憂心她是敵國奸細,不敢對她放松。
大侍女取了毯子過來後,西初讓她交給謝清妩的侍女給謝清妩蓋上,她自己則抱着熱茶坐在主位上。
她也得到了一條毯子,大侍女在勸說她回去休息無果後,為她取來了小毯。
閑坐着很是無聊,西初喝了幾口熱茶後便覺得無趣,她好幾次擡頭看向還閉着眼睡覺的謝清妩,心中忍不住歎氣,如果不是她脾氣好,謝清妩這樣子估計不太行吧。
哪有求人辦事早早過來又在到這裡之後睡着了的。
“郡主,可要喚醒王妃?”大侍女又一次俯身詢問着。
西初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
“讓她睡吧,這兩日發生了這麼多事。”
說完了話,西初放下了茶杯,出去前吩咐了謝清妩身邊的侍女讓她家王妃醒了來找她,侍女誠惶誠恐地點頭稱好。
她這頭剛走,原本睡着了的謝清妩睜開了眼,她的雙眼清明并無半點睡意。
而做着緊張姿态的小侍女也在她醒來的那一刻走到了她的身邊,換上了另一副姿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王妃。”
謝清妩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蓋着的小毯,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花紋,她輕笑一聲:“雲初郡主可真有趣。”
“奴婢不懂。王妃今日明明是要讓雲初郡主帶您去見王爺的,王妃又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謝清妩一下子便冷下了臉,她抓起身上的小毯交給了侍女,“謝笙庭那玩意,死便死了。”
“可老爺不是……”侍女還想說些什麼,目光對上謝清妩的雙眼後,她又立馬低下了腦袋,将後話咽了回去。
已入冬,雖說冷了不少,但早晨若是見到了太陽,便覺得這一整日都是暖和的。
西初伸了個懶腰,惬意地走在院中,池塘的水雖冷,還未到結冰的時候,不知是這裡氣候不會結冰還是還沒到真正寒冷的時候。
西初蹲在池塘邊,捧了一手冰涼的水,她忽的問:“王爺今日在府中嗎?”
“王爺今晨一直在書房中處理事務,今早已見了三名官員。”
西初又問:“午膳我們便去王爺那用吧?”
她有些拿不準地詢問,本是想要咨詢一下她這個聰慧的大侍女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沒想到大侍女壓根沒聽出來她的詢問,開開心心地回了西初一聲:“是,奴婢這便去同王爺說一聲,想來王爺定會很高興。”
西初沉默了下,她灑下手中的冷水,轉身道:“不用了,你去瞧瞧王妃醒了沒,若是醒了便一起去,若是還未醒,便喊醒她。”
“是。”
這個府中的人到處都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感覺隻要一想到這應該是一個虐戀情深的男女主虐戀範本,西初的這些奇怪就又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本身玩虐戀情深的人就很奇怪,也怪不得這些人與事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