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她所想的那般,聽到她聲音的小郡主立馬對她說:“沒什麼,我隻是在看王妃的字,寫的特别好看。”
為了解釋,小郡主總是喜歡帶上肢體動作,每次說着否定的話時她總愛擺手。
謝清妩覺得她奇怪,但又覺得這很正常,對于小郡主來說,這很正常。
“郡主的字也很好看。”謝清妩回答着。
這倒不是什麼假話,小郡主的字寫的不如常人,東倒西歪,或許從字迹工整上來瞧她連剛上學的孩子都比不過,但若是從其他方面上來看的話,就不一樣了。
小郡主可愛,寫出的東西自然也就可愛幾分。
特别是在被誇獎的時候,小郡主會紅了臉,特别認真地解釋着并沒有。
就像是現在——
臉頰微紅很不好意思隻想将自己埋進地下的模樣。
西初真的覺得小王妃總是睜眼說瞎話,特别是在誇她的這方面,是因為郡主身份尊貴還是她過于會做人上面,西初選擇了後者。
小王妃年歲不大,比個成年人的心智還要成熟,哪怕是成年人也有着遠遠不如她的存在。
“郡主近來可能聽懂?”
“西席講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謝清妩詢問着:“可能說與我聽?”
西初點點頭。
說是說故事倒不如說這是補課老師臨時抽查補課的學生平時有沒有認真聽講,當時聽的時候也隻是聽個故事,現在複述也隻是講個故事,因而總有說歪了的地方,某些重點也有可能跑偏。
好在膳食很快便上了,謝清妩想糾錯也隻能等西初小郡主吃完飯願意聽她指導才行。
比起現代的學生聽老師的,這個時代并沒有那種關系存在,更多的是下位者必須聽上位者的。
而西初就是這麼一個上位者。
與中午一樣,菜上了一桌,雖然沒有撤走,但西初能吃的依舊三筷子,試毒的丫鬟嘗過之後西初才能動筷,如果想趁着菜沒撤下去多夾一筷子的話,站在她身後的大丫鬟就會開始咳嗽兩聲。
因為此,在面對謝清妩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西初除了微笑就隻能微笑了,這種感覺像極了自己在減肥時不想告訴别人,然後在吃東西的時候被問起怎麼不吃是不是要減肥時隻能假裝自己沒胃口不喜歡吃。
西初快難受壞了,她忽然有點想念小丫鬟生涯。
吃完飯,西初就回去了。
靜南王等在她的院子裡,西初回到院裡聽到看家的小丫鬟說王爺來了頓時心一驚。
帶着大丫鬟去了正廳,一碰面,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出,便宜大侄子忽然大聲說:“請表姑責罰。”
不僅聲音大,他還啪叽一下就膝蓋一軟跪到了地上去。
西初被他吓了一跳,險些往後跑。
西初徹底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真的是那個狗國師。
過于難過,西初說不出話來。
“表姑不過暫住幾日熠之就給表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事,熠之非但沒有照顧好表姑,反而讓熠之那不長眼的兒子驚擾了表姑,是熠之的錯。”
誰家王爺會對着一個無權無勢的郡主下跪認罰?
沒有的。
誰家王爺會對着一個有權有勢,一說話足以驚動整個國家的國師下跪認罰?
有的。
她真的就是那個狗國師!
所以每天才穿白!白色是純潔的象征,能夠溝通鬼神所以白色是國師的代表色!
西初覺得自己真是智慧的化身。
但是現在首先得把便宜大侄子給打發了。
他是因為白天的事情來的,說實話,該道歉的應該是小世子,而應該被道歉的是小王妃,而不是她。
如果那會兒她沒有去,如果她的隐藏身份不是什麼國師,還會有道歉的一遭嗎?
不會有。
“你應該去跟王妃說才是。”
“她不過是——”靜南王皺起了眉,對着西初的有些不理解,帶滿惡意的話還未說完瞧見西初那張不太開心的臉時他将後話咽回,規規矩矩喊了聲:“是。”
臨走前靜南王又說着什麼表姑好好休息熠之便不打擾了就離開了,他離開後西初也沒有睡下,等了許久大丫鬟來報說靜南王并沒有去小王妃那裡。
倒是管家送了許多東西進了小王妃的院裡,那些便是對小王妃的補償。
西初歎氣,不知道得到一句道歉實在,還是得到補償的東西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