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西初陷入了三點一線的生活,每天醒來用過早膳就去跟西席讀書,送走了西席是午膳,之後是午覺時間,午休結束迎來的是謝清妩的教導,然後是晚膳,吃完飯後散步消食回去洗澡睡覺,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除此之外的時間裡西初在試探大丫鬟中度過。
因為西初确認了自己是國師的身份,她想着自己可能有什麼隐藏任務藏在身上,還有那個什麼的鲛珠,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就想着永生着實挺奇怪的,又沒病沒痛身體健健康康的,也沒受到死亡的威脅需要什麼鲛珠來延壽。
但是一個國師想要這東西就很正常了起來。
“郡主的任務?郡主隻需要讓自己開心便好。”
然而西初得到的是這樣子的回答,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思考難不成她這個國師是普普通通休個假的?并沒有什麼陰謀詭計?隐瞞身份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免得被打擾?
西初思考了好幾秒。
大丫鬟忽然說:“南雪有商人确實得到了一顆鲛珠,但昨日奴婢收到信說那鲛珠已被那商人用了,怕是再難尋到了。”
這事前幾天西初就知道了。
小王妃講的。
現在聽到大丫鬟說起這事西初也不覺得很驚訝,她想了想,說:“找不到就算了。”
至于這是原主的遺願,雖然是遺願但也不能強求不存在的東西吧?
在下午睡過了午覺之後,一醒來西初就看到了自己床頭窩着個小腦袋,她愣了下,小腦袋一擡起頭,西初見着了她的臉。
是小公主。
“小姑姑!”黎雲宵揉着眼睛喊了聲,或許是剛睡醒的原因,她的聲音并不如平時的清脆,小孩子的聲音本來就軟糯,沒睡醒更是軟了幾分。
西初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她彎下腰,将趴在床邊的小公主抱上床。
姿勢不對,力氣也不夠。
西初抱了老半天才艱難抱上來。
她因為消耗過多的體力喘個不停,小公主卻咯咯笑了起來。黎雲宵伸出自己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抱住了西初,然後學着大人安撫自己的模樣輕輕拍打着西初的後背。
“小姑姑好厲害。”
居然不是差勁啊,西初感慨了一下,一般都會被小姑娘笑着說好差勁的吧?
“你怎麼來了?”
“想和小姑姑一起玩!”
“宮裡面就這麼放你出來了?”
“父皇說要多和小姑姑一起玩!宵兒也想和小姑姑一起玩!”
西初的目光落到了黎雲宵的身上,今天的小公主依舊穿的跟個雪白團子一樣,她沉默地摸了下小公主的腦袋,覺得事情有點不大對勁。
沒說什麼話,大丫鬟就在外頭輕輕喊了一聲:“郡主。”
西初的注意力被引走,她扭頭看向了被紗簾隔在外面的大丫鬟,她沒将小公主攔下來。
醒來的時候小公主就趴在了她的床邊。
前幾天她在小王妃那裡午睡時,大丫鬟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西初拍拍小公主,示意她下床。小公主也聽話,沒有尋常孩子的黏糊勁,在被這麼要求時還要再粘一下等被拒絕後才願意聽話。她聽話到有些過了頭,甚至讓西初覺得不太對勁。
西初也見過早熟的孩子,小十一就是一個特别早熟到讓西初覺得身體裡有着一個大人靈魂的不是她而是小十一,但小十一還是有着孩子的任性,會跟小孩子一樣撒嬌,任性,所以西初隻覺得她早熟,而不是過于異常。
并不是懷疑小公主的年齡不對,異常有着各種各樣的,就比如說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這份異常。
西初沒有說,也沒有問。大丫鬟給她換好了衣服,西初便牽着小公主的手往外走,雖是午後,今日的天氣陰沉到随時都會下雨一樣,但卻遲遲不落。
這就是這個奇怪的北陰國,這個奇怪的世界。
西初還沒在這個國家見到雨。
自打她來的這麼一個多月裡,她沒有見到過雨絲從天空飄零而下。
“小姑姑,你在看什麼?”
“在看什麼時候會下雨。”
“不會下雨的。”
“嗯?為什麼?”
黎雲宵歪了下頭,有些疑惑為什麼西初不知道,但她并沒有說,而是乖乖為她解答着:“母後說,北陰觸怒了神靈,除非神靈原諒了北陰的過錯才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