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前幾天你父親來來問我媽在報紙那邊的人脈能不能出幾篇引導性的文章呢,我媽同意了——今天早晨她還在抱怨這篇文章呢,結果内容居然不是你家訂的。”西裡斯笑了兩聲,“我猜現在他們肯定為此困擾極了。”
“是啊,”帕特麗霞快速的撇了一眼雷古勒斯,他的情緒确實不高。說的就好像帕特麗霞情緒有多好似的。她若無其事的轉開話題:“誰提供的不重要,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家長們不可能真為這個和《預言家日報》生氣,之後還需要他們寫幾篇報道呢。畢竟如果我真的被送進阿茲卡班,他們決定讓我在十年後跟誰結婚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雖然在各方的協助下,帕特麗霞真會去蹲局子的可能性沒多少,但正如雷古勒斯之前所說,隻要一天沒進行審判,帕特麗霞内心就被壓的沉甸甸的。至于麗塔的消息來源相當一部分是帕特麗霞本人這個,她就更無所謂了。
奎瓦斯先生已經癱瘓了,再生氣還能怎樣呢——奎瓦斯家裡最不缺的就是各類急救藥水了,怎麼也能撐到聖芒戈。
之後她還是把西裡斯從床上抓了起來,認真的和他核對了所有的疑點。再順帶分享了一下奎瓦斯先生雇來的辯護人教她的要點:“絕對、絕對不準露出吊兒郎當的樣子,不準反駁,乖乖認錯,不然到時候出了差錯我準會給你來一下子。”
唉,這種時候她就開始懷念雷古勒斯的穩妥的。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是雷古勒斯的話,事情恐怕也很難發展到當前的地步。
“我知道啦,這個你放心吧。”西裡斯張大了嘴,作出一副要把帕特麗霞指着他的手指吞下去的樣子,把女孩子逼得放棄了動作。他懶洋洋的說,“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雷古勒斯來當下模拟法官,讓我們演練一遍。”
帕特麗霞倒沒讓雷古勒斯費心,但她還是檢查西裡斯把該背的内容再給背下了。她自認為是西裡斯的朋友,西裡斯肯定不會故意在審訊這種大事上作弄她。但她真的很沒辦法相信對方。
好吧,雷古勒斯其實有告訴她最初幾天西裡斯确實擔心的睡不好覺(并不隻是因為挨揍了的緣故),但現在就算知道了現狀後也該稍微繃緊點嘛。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預言家日報》又繼續出了幾篇相關的報道:麗塔那篇長文的反饋相當不錯,誰不愛看八卦呢?在一個萬把人的小社群裡,人們對新聞總是不太挑的,而給小孩子過家家做媒算是古今中外的三姑六婆的共同愛好。
新發的文章雖然切入點各有不同,但核心都是把帕特麗霞往沖動且無知的天真女孩寫,總之就是人是無辜的。說實話,要不是還指望着瓊斯小姐得出庭作證,這群收了錢的記者們往真正無辜的女治療師身上潑髒水也不是不可能。
但這一切現在和帕特麗霞都沒有關系了。她正洗完澡,把自己的黑發編成樸素的麻花辮,并穿上了一件同樣式樣簡單的淺色棉質長袍,并披上了披肩(她自己織的)。
雖然沒有施過任何粉黛,但包括眉毛在内其實都仔細打理過。吃的食物都是溫涼的,以免讓自己面色過于紅潤,帕特麗霞甚至從洗完臉後就再也沒有直接喝過水,而是用吸管啜飲,好讓自己的嘴唇幹燥一些。
但從外表來看,這就是個樸素的漂亮女孩子,蒼白而消瘦,再也沒有比她看着更無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