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瀞從前面一排架子後面走回來:“西邊的密林沒有任何記載,所有記載裡進過秘境的人都是在這間充滿寶物的大殿裡呆滿了五日就出去了。”
郁離:“那你說有沒有可能,主殿隻是障眼法,密林裡才藏着秘境主人真正留下的寶物。不然你看,咱們把這裡都轉遍了,連點兒關于秘境主人的信息都沒看見,這秘境主人當真如此低調到連個身份都不舍得讓人知道嗎?”
常瀞:“有道理。從懸崖上向下看,這片建築群太顯眼了,就好像是刻意在引人過去一樣,反倒是西邊範圍不大的密林相比之下十分隐蔽。一般人從懸崖到這裡需要将近兩天時間,從這裡到密林那邊就更遠了。他們好不容易進到主殿裡,看到這麼多的寶物,當然不會想到要往密林那邊去。”
“那咱們去看看?”
“好。”
兩人行動力極強,趕在傍晚抵達了密林邊緣。
鑒于這一片密林之前從未有過相關記載,他們決定在林子外面歇一晚上,第二日再進去。
第二日早晨,常瀞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餘光瞄到了郁離頭頂,大驚失色。
他按住郁離的肩膀,不讓他起來:“你别動,讓我看看。你頭上這草怎麼還長大了!”
郁離也吓得摸上頭頂,過了一天時間,他頭上發癢的感覺早已消失,有時他甚至都忘了頭上還長着棵草。
那棵草已經竄高了有兩三寸,正在随風輕輕搖擺着。
常瀞仔細觀察着:“這葉子細細長長的,不知道是什麼草。”
郁離:“……”
他還有心情思考這是什麼草???
常瀞小心避開那棵草,拍了拍郁離的頭,安慰道:“應該問題不大,不痛不癢的,等從秘境出去說不定就沒了。”
郁離摸摸頭上的小葉片:“隻能這樣了,咱們快走吧,看看這林子裡有什麼。”
常瀞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密林裡面很安靜,除了他們穿行發出的聲音以外,隻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蟲鳴和鳥鳴。樹木生得高大而茂盛,陽光都很難照進來。
他們走着走着,天色越來越暗,感覺過了許久。
常瀞停下腳步:“不太對勁兒啊,這片林子從懸崖上看範圍也不大,為何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走到邊際。”
郁離環顧四周:“這裡果然有問題,秘境主人大概在這裡設了陣法或是結界。”
常瀞抿嘴:“怎麼又是陣法或是結界,這下好了。等回上清境我一定要把姬潤抓來,好好向他學一學陣法。”
郁離:“先在四周看看吧,或許能找到陣法或是結界的位置,找到了就試試看能不能把它轟開。”
常瀞:“能造出這麼個秘境的人設下的陣法或是結界,能叫咱們轟開嗎。”
他話音未落,郁離手臂一動,朝後方甩出一道銀色弧光。
弧光正中他們身後的一棵樹。
樹幹晃了晃,從後面走出一個人。
冉愉摸摸心口:“吓死我了,我才剛剛靠近,你們真是警惕。”
郁離見是冉愉,放下了一半心:“抱歉,我方才還當是有危險靠近。”
常瀞收起已經拔出的劍,問道:“不知冉兄怎麼來了這裡。”
冉愉的視線在常瀞收起來的劍上繞了一圈,回道:“咱們分開後,剛深入秘境沒多久,我就感受到密林這邊有聲音在呼喚我。”
郁離、常瀞一頭霧水,怎麼感覺像騙人呢,這秘境你家的,還呼喚你。
冉愉見他們不相信:“真的不是騙你們。我聽到呼喚後覺得應當來看看,但密林這邊沒有任何記載,我怕是陷阱,就讓廉方和子誼向建築群那邊去了,自己一個人過來。”
郁離、常瀞有些敷衍:“好了好了,我們相信你。”
冉愉對此感到很無力。
一束夕陽的暖光穿過樹隙照在郁離身上,他的視線不由被吸引過去,眼睛一亮:“你頭上也長草了!我還以為就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中什麼招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向自己的頭頂,那裡也長着一棵草。隻不過冉愉戴了發冠,那棵草被擠得貼着發冠,不是很明顯。
郁離和常瀞終于不是很懷疑了,一塊湊過去研究冉愉頭頂的草。
細看之下兩人的草其實有些區别,郁離的偏細長,冉愉的則有些偏圓。
一陣清風吹過,毫無征兆的,郁離和冉愉就發現對方頭上的草被風帶走了,一點根都沒留下。
兩棵草随風上下翻飛,飄向不遠處,随後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吞噬,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郁離、常瀞、冉愉:“?!”
一場大霧忽然升起,幾息之間又漸漸散去。
視野清晰後,前方出現了與方才不一樣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