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了,”他站起身說,“今天就到此為止?”
“怎麼這麼快啊?”紀銘問,“才九點,我覺得我還可以繼續練。”
“……你記得我們組明天早上還是五點半集合嗎?”沒等齊路遙回話,遊心晝就說。
靳羽補充:“估計不止我們組了。”
“建議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于時秋也搭腔,“都不清醒了,看着挺可憐的。”
紀銘:?
最終color組的練習還是結束在了九點,簡星航說了句沒必要靠時間堆砌成果,大家幹脆就地解散了。
-
這種帶點高壓性質的訓練模式連着持續了幾天。
早上的晨練活動,簡星航毫無心理負擔地每天給衆人加着強度。
齊路遙等人倒是很直觀意識到,這種當久了隊長的人,想嚴肅的時候是真的會自帶壓迫感——這種感覺甚至很難在剩餘幾位導師身上感受到。
以至于color組人每天都在咬牙堅持完成那些看上去有點離譜、但真的很努力又剛剛能完成的指标。
連句“能不能不練了”都沒人敢提。
至于排練,最開始24小時的目标在衆人毫無知覺的時候就被實現了,往後就是永遠在進行的調整,和永無止境的重複過程。
齊路遙甚至有一種他們是在排自己的歌、而并非隻是一場一次性公演舞台的錯覺。
被加速的練習到中期就是看上去一遍又一遍的簡單循環——但幾個人完全沒有機械而麻木地練習的感覺。
因為簡星航一半時間在跟着合排,另一半的時間就在一直讓他們去自行感覺不足。細節上的,情緒上的,配合上的,每一遍都要去關注隊友、關注自身、關注外界、也關注表達。
如何去更靠近一個完整的表演,如何給觀看者呈現出穩定且自然的狀态,如何增強合作感,這些都不點明,而是讓大家自己去在反複中思考。
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每一遍都要有進步,一點點也行。但這其實是個足夠艱難的任務。
以至于在這幾天裡,錄物料都變成了休息的一種。
和三公一樣,四公的時間也給得足夠長——幾位導師不像他們這種封閉訓練的練習生,他們不隻有這一份工作,所以也往往不會一直待在基地。隻有拉長時間,才能保證所有導師有充足的到場率。
因此,四公的間隙中也穿插了不少物料錄制。
不過,簡星航似乎剛好沒什麼工作——如果為寫歌記錄靈感這件事不算工作的話。
叉團不續約的後續規劃很早就在進行了,此時反而沒什麼要處理的;目前有新專和巡演規劃,但最近幾天湊不齊人,所以也沒開始——這是他自己閑聊說的,反正沒什麼不能透露的地方。
所以在color組人忙于錄無窮無盡的物料的間隙,簡星航居然開電腦開始寫作業了,還能一邊爆手速寫代碼一邊無卡頓聊天,讓此刻唯一一個因為錄制提前結束回練習室的color組成員齊路遙完全震驚。
“不是吧哥,你怎麼錄節目還帶學習的啊,”來串門的舒卓然說,“不正常中透露着合理,合理中又暗含着不正常。”
——舒卓然最近趁休息時間來他們組逛了兩三次,幾人問過才知道,他和簡星航居然之前也認識。
就,color組人默默評論了一句,娛樂圈還真就隻是個圈,到處都是完全未知的人際關系。
“如果你能讓我們系所有必修課老師将作業和出席占總評的比例降到40%以下的話,我也可以不寫,”簡星航直接嗆了回去,按鍵盤的動作倒是沒停,“舒卓然老師,相信我,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
“……對不起,好像是的。”舒卓然沉默片刻才說,“等等,你是不是在炫耀你筆試很厲害啊?”
齊路遙在一邊笑,笑完才想起,如果能出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不用等到迫不得已補必修課的大四。因為他是期末周沒完就來了節目,休學之前還辦了個緩考,所以一複學就會直接面對四五門考試的補考。
就很人間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