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需要談夢想可能性和不确定的未來的時候。
齊路遙思索片刻,剛準備說話,突然看見那人胸前的名牌,上面寫着段甯城三個字。
段甯城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笑着說:“哦對,忘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還沒自我介紹,我是段甯城,目前是Fanctar偶像部門的第二負責人。”
還挺高的,職務,雖然不是最高一層。
隻是重點不在這裡,重點在這個名字總讓齊路遙産生了一些沒來由的聯想。
于是他扭頭看了看許月白,許月白的目光也剛好對過來,居然對他點了點頭。
齊路遙心下了然,收了收詫異,然後開始說話。
“我最大的價值就是,”齊路遙說,“我能得到觀衆的喜歡和支持。”
段甯城好像聽了什麼開心的話,又開始笑:“那别人不也一樣?隻要我們想,我們可以推出去任何一個人,甚至可以簽一個自帶更多粉絲的藝人。”
?
這是什麼壓力面嗎?
還有誰不知道你們閃星就是和風河綁定的啊,你靠什麼去簽外面的藝人啊,靠考官風格的話術嗎?
況且,我也不是被考核對象啊?
齊路遙一邊心中吐槽,一邊繼續說話:“但是不管是簽高人氣藝人,還是推人出去,都是要成本的。”
“即使隻是一個一年半的限定團,Fanctar要的也不隻是靠着綜藝餘波所營造的短期爆炸流量,而是在團存續期裡尋求更進一步的發展……”
“這是你從哪裡得來的結論?”段甯城打斷了他的發言。
“你們對seven stories的運營模式已經足夠說明了吧?”齊路遙時刻謹記許月白所說的“态度強硬”,直視着段甯城的目光繼續說,“Fanctar能拿到真實的人氣和流量數據,可以去算我在這個節目裡的鏡頭轉換率。我相信通過數據也能看出,在正常待遇的情況下,我确實有讓你們用更低的成本獲得更高收益的潛力。”
“你不覺得你說的都是很虛無的東西嗎?”段甯城放下筆,反問一句。
“如果這算虛無,那您也應該明白,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你們想要的籌碼,隻能自己給自己創造價值,”這次笑的輪到了齊路遙,“不僅我沒有,别的練習生也沒有。所以無論你們選擇誰,本質都是在賭——那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呢,看上去我的盈利面會比較大,會是投資的更好選擇哦。”
這算是自我推銷嗎。
齊路遙一邊發言,一邊在心中無奈地想。
“你要不要猜猜之前幾個人是怎麼回答的,有和你很像的,也有完全不同的,”段甯城說,“我是說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我還能給您談點别的,比如夢想努力堅持,”齊路遙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幹脆側面回答。然後停頓片刻,确認段甯城沒有打斷的意思,才接着說,“但因為限定團的性質在,這隻能作為我自身的内在驅動力,對Fanctar其實是沒什麼意義的吧?”
段甯城聽到這話,似乎突然來了興緻:“那說有意義的。既然你覺得選誰都是賭,那你敢不敢來賭個大點的?比如我們簽了你,你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具體的收益呢?”
許月白一聽這話,坐在一邊笑了一聲。
“我敢啊,”齊路遙眨眨眼,在閃星另一個人的震驚目光下當即回答,“但是沒必要。”
說完這句之後,他看了眼許月白,然後正視閃星的兩個人,揚起了相當肆意的笑容:“幹脆直接一點吧,我不僅敢賭,我還敢在這裡說,隻要有我在,這個出道團一定能更火。作為證明,我可以在決賽前給你們交一份詳細分析,關于我對我自己和出道團的過往數據及未來規劃的部分想法。”
“我認真的,相反,不選我的話,輿論會怎樣你們也清楚,那如果我最大限度利用這些輿論,猜猜會是什麼結果呢?”齊路遙笑得很開心,“——所以,你們敢不敢賭一下,不要我會讓你們損失多少?”
純屬瞎說了這是。
但自家老闆給了眼色,強硬就要強硬到底,反正就算說錯話也不是救不回來。他人氣高、資本又是趨利的,總歸好談。
加上閃星的态度其實很明顯,比風河對他的立場要積極得多。
讓他出道,本身就不隻是他和許月白兩個人的訴求。
況且在幾分鐘前,他才明白了許月白口中“人脈”的另一層含義,閃星第二順位的負責人居然是月城的前合夥人。
畢竟是主動選擇散夥的那個人,這種情況,顯而易見,多半是要麼雙方有仇要麼走的人于心有愧,現在看上去怎麼都不是前者,不然月城早就改名了。
——雖然也不一定是後者,但不管怎麼看,這份舊交情都是管用的。
沒想到啊,老闆。
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留一張牌。
齊路遙在心中默默感歎了一句。
段甯城明顯被這反問搞卡殼了一瞬間,許月白倒是坐在一邊瘋狂笑起來了。
一點也沒有正經商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