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問得太過于直白,齊路遙一怔,向靳羽投過去了問詢的目光。
“哦對,遙遙你是不是不清楚狀況,”簡星航看到他的眼神,後知後覺般說,“反正都是自己人,給你先講一下。”
齊路遙一時間萬分疑惑,自己怎麼什麼都沒做、就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他們的“自己人”,但簡星航這人好像完全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已經三言兩語說了當前的情況。
“之前星世紀的三代合同有一些很難辦的不公正隐藏條款,簡而言之就是壓榨合約,新老闆上任把這些取消了,所以現在是解約的最好時間,不然繼續留下去,随着身價上升解約金也會越來越高。目前接手星世紀的是小賀親姐姐的公司,也算是我們自己人,所以不至于卡合同。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情況,你能明白吧?”
還是很好理解的。
齊路遙心說。隻是……
“那為什麼還要建議我解約?”靳羽問出了齊路遙此刻心中的疑問,“我在星世紀的合約隻剩兩年了,其中還有一年半在限定團哦?”
“我隻是具有樸素的不相信資本家的心态而已,”簡星航笑了起來,“你想留着等自然到期也行,都可以。”
“那我還是等到期吧,我自己沒那麼多錢——我懷疑你也沒有,”靳羽很果斷,“不過,我真心建議你收一收無處散發的善意。”
簡星航聞言笑得更開心了,說我哪有什麼善意,笑完之後才從包裡摸出手機,轉向齊路遙:“加個社交平台好友?”
齊路遙拿出手機過了好友申請,下一秒對面就來了條消息。
[silver*][1.zip]
“四公期間的視頻和照片,”簡星航解釋一句,“我想說的說完了,你們要回去嗎?”
“雖然不是很想,”齊路遙聽到這話,就本能般開始歎氣,“但是好像确實應該回去。”
“沒關系沒關系,”簡星航繼續笑,暗示說,“剛出道是這樣的,等你們人氣地位高了就可以試試看遠離這些場合了——當然會有點代價,但總歸可以承受。”
“那兩位再見?順便替我給小賀同志問個好——他連續20分鐘不回我消息了。”
“你上樓去找他啊。”靳羽無語,“直線距離不過100米。”
“上去就要看見那些惡心的資本家,搞不好還得被迫打個招呼,我怕我過會夜宵難以下咽,”簡星航眨眨眼,語氣無辜地說着借口,“我走了,回頭A市見,記得請我吃飯哦。”
“雖然我記得你說過當偶像就要告别夜宵這句話,”靳羽無奈地笑着揮了揮手,“但是我真的沒忘,放心吧哥。”
-
“我能不能好奇一下,”回宴會廳的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行走于有些冷清的走廊,齊路遙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和前輩到底怎麼做到這麼熟的?”
“……我等你這個問題等了兩個月了,你居然能忍到現在才問,”靳羽笑出聲說,“他高中就在我高中隔壁,當年他高三那幾個月經常一起去學校。”
那不是以前沒熟到能問嘛。
齊路遙想。
“什麼叫經常一起去學校啊,物理意義嗎?”但他沒說這句話,而是追問一句,“這都沒被挖出來嗎?”
畢竟17上半年的叉團已然小有名氣,高中生的生活軌迹相對固定,伴随的往往是絕不會少的窺探目光。
“這就是反偵察意識,”靳羽神秘地眨眨眼,又将話題扯了回來,坦誠般發言,“但當時也隻是想調查顧景川的事情——沒想到他們隊和隔着屏幕看挺不一樣的,意外地是幾個樂于助人還好相處的人。”
說着歎了口氣。
“所以你心心念念想要超越叉團?”齊路遙心說叉團這幾個人對外也沒有看上去很不像好人吧,但還是跳躍般接話。
靳羽一愣,沉思片刻居然還點點頭:“嗯,所以我想要超越他們。”
其中邏輯繞了幾層,但兩人心中都懂這種複雜的情緒,所以并未對此加以解釋。
隻不過。
“對了,”靳羽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平時也沒這麼客氣啊,”齊路遙也停住腳步,轉身回頭,“這是要讓我做什麼大事啊?”
或許是因為四周太過于空曠,靳羽向前走了半步,一時間兩人的距離被拉近了不少,他這才壓低聲音開口:“明天會錄入住基地的視頻,如果今年還是去年的分配方案——”
“選室友能不能選我?”
齊路遙确實沒料到他會說這件事,但也沒覺得這能到所謂“不情之請”的程度。
本來就做習慣了室友,出外務都能抽一起,總歸是沒什麼生活習慣的沖突。況且才一起準備完了四公和決賽,此刻正是雙方關系最堅固的時間點,這種要求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即使他多少能猜到對方的某些額外用意——但也沒關系。
“可……”
話音剛到一半,齊路遙驟然停下。
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了争吵聲——距離有點遠,聽不太真切。
本以為此時此刻這層就他們兩人,沒想到還有人在,齊路遙與靳羽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讀到了同款的意外和謹慎。
于是他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打字:“回頭再說,先去看看?”
靳羽靜默一秒,接着無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