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跟他說什麼廢話,”裴春滿不在乎道:“沒人規定我們要為了救他去斷送自己的性命吧,更何況裴泊雪還是個卑鄙無恥地私生子,他的存在侮辱了裴氏的清明。”
“棠梨,現在我們可不怕你!你看這是什麼!”
一個手刀劈下去,餘風竟把村口整棵大樹都砍倒了。
容亞薇也大着膽子道:“宗裡的長老來不及趕來,但把他們的一部分修為借給我們了,我們現在至少是元嬰期實力,強的可怕。”
他的話更像鼓舞,這群修士全都振奮了起來。
“為裴十四郎報仇!”
他們激動地喊着口号,同仇敵忾,雖然他們對那個平平無奇的裴十四郎毫無印象。
尹珀秋按下眉頭,發出一聲冷笑。
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事情呢。
“昔年我曾得到三把刀,個個是吹毛斷發的銳器。一個上面刻着龍紋,我用它來對付上等對手;一個刻着雲紋,用來對付中等對手。還有一把用來對付下等的、不入流的對手,它的樣式最普通,也是飲血最多最鈍的那一把,你們猜它是什麼紋路的?”
“猜對了,就是這把狗頭紋的,拿來對付你們的。”
銀白的冷刃在月光下吐着冷氣,裴雨一行人既感到受辱委屈,卻害怕得不敢說什麼。
“别小看我們,我們現在很強的!”
狗頭紋的刀夾雜着魔氣快速運轉,很快就将裴雨等人打倒,仗着宗門長老輸送的靈力護住心脈才沒有頃刻斃命。
“你們還不如裴泊雪呢。和源宗的修士難道是越修煉越弱嗎?”
毫不留情地嘲諷着,緩緩走過去,擡起了手中的刀。
他可沒有不補刀的壞習慣。
“住手!”
尹珀秋轉身看去,是一身血迹的容亞薇。他掙紮着起身,一字一句道:“走開!不許再……傷害我們了。”
“憑什麼聽你的?”
尹珀秋覺得好笑,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停住了。眼前的容亞薇已經化身成最姣美的容顔,一身血污仿佛是為人們受難而留下的勳章,連恐懼的淚水也被賦予了神聖的憐憫意味。
在他眼裡,這一刻容亞薇已經化身成這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吸引着他,讓他信服,引他遵守他的命令。
是幻術。尹珀秋反應過來,正想集中精神解開,後腦卻一陣麻酥酥的疼痛。
是那時,裴泊雪遺留下來的精神傷害。
越反抗越痛,尹珀秋慢慢接受這個虛假的現實。
“我隻要你放過我們幾個的性命,其他的事你盡管去做,我們不會阻攔的,可以嗎?”
容亞薇低聲的哀求,尹珀秋難以拒絕,他放下了揮砍的狗頭紋刀,向村子裡去了。
“太好了……”
容亞薇精疲力盡地倒下去,昏睡前他聽見腦海裡系統歡快地播報聲:“獲得反派人物的憐憫和賞識!恭喜宿主,宿主的萬人迷程度再加一分!再接再厲,争取早日達到滿分,成為主角哦!”
尹珀秋走上了山,停在了楚冰梅墓前。墓前的梅樹正在吐露幽芳。
“第一支曲,行香子。”
他将收集到的裴泊雪的血倒到梅樹的樹幹上,樹皮積極吸收血液,漲成了飽和的紅色。
“轟”一聲,楚冰梅的墳墓從中間裂開。在他的棺材下,一朵金色的梅花閃閃發光。
“這就是第一件聖器嗎?”
尹珀秋歡喜地下去将金梅花撿起來,細細地打量着。
與此同時,樹皮上血流的也變得有規律,緩緩凝成三個字。
“青玉案”。
第二個詞牌名線索。
目的達成的尹珀秋收起了金花,正要離開,身後傳來一聲冷然的命令。
“站住,東西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