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樣子,五條悟突然回想起十年後的夏油傑囑咐他的話。
他剛剛在十年後的京都本家住下時,夏油傑或許是放心不下,奪命連環call了二十多次,常年手機靜音的五條悟才終于懶洋洋地接起了電話。
那時,夏油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悟,你不要太欺負星野啊,她對你真的沒有任何防備。”
“傑,你是我老媽還是她老媽啊?操心這麼多。”
五條悟對十年後摯友的勸告感到莫名其妙,繼續說,“我能把她怎麼樣?”
夏油傑繼續苦口婆心地勸他:“總之,你長點心吧。”
五條悟被他念叨煩了,直接不耐煩地說:“你長點腦子吧!她比我大那麼多歲,我是瘋了才會把她怎麼樣。”
至此,回憶結束。
時間軸撥回到現在,五條悟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瘋了。
或者說,是作為摯友的夏油傑太了解五條悟了。
他畢竟是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每天面對一個對自己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又溫柔美麗的女人,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五條悟将她打橫抱起來,攬着女人又細又軟的腰,任憑她下意識地伸出雙臂環着自己的肩膀。
“還挺自覺的嘛。”五條悟突然笑了,很享受她自然而然的親密靠近。
但随即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他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來。
星野冬今為什麼會對他的靠近自然而然地适應,并展現出相當親密的回應舉動,答案顯而易見。
這份親密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五條悟。
與此同時,冬今被他抱着,也慢慢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到底哪裡不對了。
她試探性地擡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臉。
溫熱的感覺證明她直接觸碰到了他。
五條悟解除了無下限術式。
冬今環着他的胳膊往回收了收,掌心撐着他的肩膀,努力将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稍微拉開一些。
然而,她低估了面前這個少年的執拗。
他的胳膊托着她的腰繼續用力,就強迫她不得更靠近他、注視着他。
“沒什麼特殊的關系?嗯?”
五條悟盯着那雙深棕色的杏眸,似乎看透了一切那樣問她:“騙我的?”
“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冬今小心翼翼地說,“我是怕你不适應,畢竟在你的世界裡,沒有我的存在。”
她真的很不擅長在五條悟面前說謊,隻要他稍微逼問一下,冬今馬上就全都招了。
除了孩子這件事,冬今自己存有私心。
其他的一切事,隻要五條悟開口問了,冬今很難瞞得住他什麼事。
“我說你啊,星野,到底對男人這種生物有沒有概念?”
五條悟打斷了她的話,抱着她走過院子和長廊,進入和室。
“既然想騙我,就裝得像樣一點。”
他将女人扔在屋内的榻榻米上,然後擡手将障子門拉上,寬敞的和室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危機四伏的密閉空間。
十八歲的五條悟雖然身形不如十年後的他寬闊,也沒有那麼多的肌肉,整個人帶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單薄,但身高卻是貨真價實的一米八五。
他隻是站在冬今面前,比普通人高出不止一點的身高,就遮住了天花闆上的燈光。
蒼藍之瞳自上而下地望過來,讓冬今沒由來地覺得有些害怕。
五條悟慢慢蹲下,慢慢地逼近她,為了防止她逃走,還特意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把我當成聖人,還是根本沒把我當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