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今~想什麼呢?”
就在冬今思考着五條夫人的話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下一秒,身後像是撲過來了一隻巨型貓貓,把她整個人都撲倒在卧室的榻榻米上,矮幾上打印好的婚姻屆也散落在地。
“小悟,今晚回來得好早,”她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銀發青年,問道,“任務都順利結束了嗎?”
“當然,因為我是‘最強’嘛。”五條悟這樣說道。
他的胳膊撐着女人的耳側,另一隻手拿起散落在榻榻米上的婚姻屆,然後重新坐回矮幾旁邊。
冬今也順勢坐起來,收拾着剛剛被五條悟打散的紙質材料。
“我聽司機說,母親今天來過了?”五條悟問她。
冬今點了點頭,然後說:“是,她來找我了。”
“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夫人隻是和我閑話家常而已。”
“是這樣嗎?”蒼藍色的眼睛眯了眯,“說謊的話,今晚就懲罰你和我玩新的小玩具。”
“小悟,不要這樣,現在還不到三個月,”冬今擔心地皺了皺眉,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腰腹,然後央求他,“過陣子再說,好嗎?”
五條悟沒說話,隻是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冬今歎了口氣,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于是對他和盤托出:“夫人說,讓我做你的情人,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不用入籍。”
“那怎麼行,”五條悟對五條夫人的說法很不贊同,“我想要‘五條冬今’,做情人的話就沒有了。”
冬今垂眸,語氣裡帶了些如釋重負的意味:“隻是一個姓氏而已……”
“不管,我就要‘五條冬今’,”五條悟直接開始撒嬌,“你前幾天都答應我了,怎麼能反悔,不許反悔。”
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突然就像被人搶了玩具的小朋友一樣委屈。
他像樹袋熊一樣抱着冬今,蹭來蹭去。
五條悟心裡何嘗不知道,星野冬今并不适合入籍五條家——至少現在并不合适。
在他的死纏爛打和軟硬兼施之下,星野冬今因為對他的縱容和溺愛,心甘情願地成為了五條夫人。
但這對星野冬今來說,并不是一個嫁入禦三家麻雀變鳳凰的美夢,而是壟斷了她在未來無數種可能的牢籠。
蒼藍色的眼睛注視着女人纖細白皙的手指,帶了一絲焦急的神色,催着她:“快寫嘛。”
冬今捏着碳素筆,将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婚姻屆的簽名框中。
好像某種見不得光的詛咒,終于種在了女人單薄纖細的身上。
他對她的愛和獨占欲,将成為這份詛咒的養料,讓詛咒在女人的身上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參天大樹。
這一夜,五條悟睡得很沉。
他仿佛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睡着的時候眉峰是舒展的。
而冬今卻失眠了。
她望着五條悟卧室的天花闆出神,男人精壯的手臂還攬在她的腰上。
這一刻,冬今又想起了五條夫人的話。
或許,她應該去未來看一看?
打定主意,冬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她換好衣服,催動了自己的術式,這一次她很小心地控制了咒力的用量,不會在未來停留太久,免得五條悟早上醒來時,找不到她。
當霧氣散去,術式完成,冬今就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鬼啊——!!!”
五條家的侍女一臉驚恐,裝了貢品的盤子“啪”地一聲砸在地闆上,而後逃命似地跑出了房間。
冬今疑惑,然後轉過身去,就看到自己的黑白照片,挂在牆壁的正中間。
紅木架子上,放着她的靈位牌。
靈位牌上面的名字寫着四個字:五條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