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間來到了3月20日。距離上次沈思妙發來那封恐吓信,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周。
這段時間裡,兩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就像拉滿的弓弦,随時可能斷裂。胡冰語甚至開始槍不離身,以備不時之需。沈安言則堅持每天晚上都要檢查家裡的門窗鎖,确保萬無一失。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兩周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沈思妙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種詭異的平靜反而讓兩人更加不安,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就連SOI也變得異常清閑,往日繁忙的辦公室如今冷清得可怕。
李思琪百無聊賴地轉着辦公椅,嘴裡叼着一支筆,眼神渙散地盯着天花闆。她已經連續三天在辦公室裡畫圈圈了,再這樣下去,地闆都要被她磨出一個洞來。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别整天愁眉苦臉的?”李思琪忽然停下旋轉,沖着沈安言和胡冰語喊道,“看得我都快抑郁了!”
“抱歉啊思琪姐,我們也不想這樣的。”沈安言聞言擡起頭來,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此時她正在查看沈思妙的檔案,試圖找出對方越獄後的據點。
胡冰語則是一言不發,繼續擦拭着手中的配槍。李思琪隻感覺那把可憐的槍都快被對方擦掉一層皮。
“要不這樣吧,”李思琪靈機一動,“咱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誰先笑出聲誰就輸了,輸的人請大家吃飯!”
沈安言和胡冰語面面相觑,顯然對這個提議興緻缺缺。
“哎呀别這麼掃興嘛,”李思琪不依不饒,“就當是調節一下心情呗。再說了,輸了也不過是請頓飯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沈安言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胡冰語則是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出聲反對。
“那好,我數三二一,咱們就開始!”李思琪興奮地搓了搓手,“三、二、一,開始!”
話音剛落,辦公室裡就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李思琪率先撐不住了,她憋得臉都紅了,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安言和胡冰語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一時間,辦公室裡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哈哈哈,思琪姐,你這也太不經逗了吧!”沈安言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才幾秒鐘就笑場了?”
李思琪假裝惱羞成怒,抓起桌上的文件夾作勢要砸過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居然敢笑話我?看我不收拾你們!”
胡冰語見狀立刻擺弄起手中的配槍,“思琪姐,請你冷靜!咱可是有槍的!”
“得了吧你,”李思琪白了她一眼,“那把槍都快被你擦出火來了,我看你是想把它擦成打火機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鬧着,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公安部的黃風像一顆橫沖直撞的保齡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滾進了王力的辦公室。
王力看到黃風的到來,頓時眉頭直皺,臉上的表情就像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因為之前梁子珊在時,就和這個人形炮彈不對付,這家夥從SOI特案組成立起就一直反對,仿佛SOI偷了他家的祖傳寶貝似的。
“哎呀,黃隊長駕到,真是蓬荜生輝啊!”王力強擠出一絲笑容,“您這風風火火的樣子,莫非是來給我們送溫暖的?還是說公安部的茶不好喝,特意來蹭我們這兒的龍井?”
黃風沒有理會王力的調侃,直接一屁股往沙發上一坐。那沙發立刻發出嘎吱一聲哀鳴。
他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啤酒肚,一本正經地說:“少貧嘴!我這次來是公事公辦。最近大禹山那兒出了樁怪事,發現了兩具小女孩的屍體。你猜怎麼着?這兩具屍體都穿着紅色連衣裙,脖子上還戴着同款的蝴蝶結項鍊,簡直像是精心打扮過的洋娃娃。我們分析啊,這八成是同一個神經病幹的。按照規矩,這種連環殺人案得你們SOI來處理。”
王力聽完黃風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位公安部的老油條突然把案子送上門來,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蹊跷。
“喲,黃隊長,您這是良心發現了?還是說這案子太棘手,想甩給我們SOI當燙手山芋?”王力邊說邊給黃風倒了杯茶,茶香四溢。
黃風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嘿,你小子别瞎猜。我可是好心好意來支援你們的。再說了,你們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大案要案嗎?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王力笑了笑,轉身走到辦公室的大屏幕前,打開了一份文件:“行,那咱們就來看看這個洋娃娃殺手究竟有多厲害。”
屏幕上顯示出兩具屍體的照片,确實如黃風所說,兩名女孩都穿着鮮豔的紅色連衣裙,脖子上戴着蝴蝶結項鍊,看上去就像是被精心打扮過的洋娃娃。
“啧啧,這兇手還挺有藝術細胞。”王力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黃隊長,你确定這案子是給我們的?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幫你們擦屁股吧?”
黃風聽到這話,立馬炸毛了:“你這小子說什麼呢?我好心好意來通知你們,你倒好,還懷疑我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