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玉堂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單看這一院落的花花草草,也知道這肯定是公孫先生居住的對方!
白玉堂嗅着空氣中淡淡的香氣,還沒來得及走,突然察覺到輕微的腳步聲。與此同時,院子裡正對着檐下台階前的房門從裡忽然打開,公孫策剛穿戴好衣裳,還沒來得及把頭發都整理好,已經走了出來。
他看到了白玉堂,不由愣了一下,忽然眸色溫和的露出了淡笑,問道:“這麼早,白少俠睡不着?”
公孫策以為他無心睡眠,是在當心跟包大人見面的事情。
白玉堂反問了一句:“先生怎的也起這麼早?”
公孫策笑了笑,已經從廊上走過來,“新種了個稀奇的草藥,極難伺候,需要每天在這個時辰段施肥澆水,才能繼續存活。”
得到這個回答是在意料之中,白玉堂點頭,明白也隻有藥材才能吸引住公孫先生。
公孫策拿來了東西蹲在草藥圃前除草澆水,白玉堂就坐在走廊的木樁架子上,看着公孫先生一忙活就是半個時辰,等公孫先生回房重新洗漱穿戴好,天際已經微微透出了光亮
白玉堂便等着公孫策,兩人才剛走出院落沒幾步,突然在半道上遇見從另外一個院口殺出來的展昭。
展南俠面色凝重,直到看見白玉堂,臉上的神情才緩和下來許多。
白玉堂一見到面前的人目光就不由溫柔了下來,聲音也透着關切:“貓兒,怎麼了?”
展昭的慌張不止白玉堂看出來了,連一旁的公孫策也發現了,隻是他很少見到展昭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覺得稀奇之外還有點沒弄明白原因。
展昭咽了一嗓子才偏過頭來,方才臉上的神情此刻已瞧不見半分,他隻是淡淡的擡着眼皮子瞧着白玉堂:“你的貓兒還在你房間裡待着呢,别這樣亂稱呼展某。”
公孫策眨着眼睛瞧着兩人,心裡悶道:展護衛今日怎麼有起床氣?
不等白玉堂再多說一句,展昭已經循着這條道往前面走了,他捏了捏自己的尾指指尖,努力把心裡頭的異樣撇去。
白玉堂抿着唇忍不住笑了笑,輕輕跟了上去,他站在展昭的身側後,能仔細看清展昭緊繃起來的面頰,他不笑,嘴角邊上的酒窩就沒顯露出來。
白玉堂突然開口:“貓兒,你是不是以為爺走了啊?”
他這一句句的貓兒叫的展昭心煩意亂,展昭也不明白自己的這種情緒到底從何而來,就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他雙目透着認真的光彩,盯着前面的路,看似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展某才不擔心你走了,你要是敢走,展某就請包大人下通緝令,看你能逃哪去。”
回應他的是一片安靜,展昭回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才後悔了,什麼通緝令!他下意識的去瞧白玉堂,卻見那人抿着嘴,安靜的笑彎了眼。
展昭擰緊了眉頭,那種情緒又毫無預兆的出現了,生氣和惱怒将他完全的控制住,展昭忍不住咬了咬牙,這輩子第一次罵人:“你......腦子有問題吧?”
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個名号,就盜走了開封府三寶,陷空島白五爺怕真不是腦子有問題!丢下這一句話,展昭急匆匆的走進了前院,道上已沒有那道紅色的身影了。
“噗嗤。”公孫策低下頭,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看得出展護衛這句話應該是忍了很久了,他看向白玉堂,努力保持着自己該有的謙遜溫和:“白少俠,抱歉,我來開封府的這段時間裡,還是第一次看見展護衛這樣。”
白玉堂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跟着公孫策走到前院的時候還在想,自己是哪裡又惹貓兒不高興了?
果然,即使重活一世,自己好像也很容易惹得貓兒不開心。
虧得白五爺重活一世,竟然還沒完全領悟到感情之中的微妙反應。
前院,剛剛從後廚覓食回來的雪昙晃着腦袋一臉滿足,邁着優雅的步伐從展昭身邊走過去,展昭瞧了它一眼,伸手一把将雪昙撈進懷裡。
白玉堂進了院,就見雪昙被展昭抱在懷裡,展昭還揉着它身上軟綿綿的絨毛,昨晚雪昙嬌滴滴的聲音再度浮現在耳邊,白玉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走了過去,站在展昭面前一臉的嚴肅:“貓兒,你不能抱着她!”
展昭濃眉似墨染,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他看着面前的人,哼聲一笑,同時将懷裡的小白貓塞進了白玉堂的懷裡:“白五爺,你可好好看清楚,這隻才是貓兒!”
雪昙依在白玉堂的手臂上,伸展着四隻小短腿,喵喵的輕喚好幾聲。
“喔喔,到底是誰吃醋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