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昙收了一雙小爪子,小小的鼻尖瞧着粉撲撲的,搖晃着毛茸茸的腦袋。
“老祖宗都囑咐我們了,要報恩,要盡全力為白五爺您辦事。”
白玉堂起身,想起夢境中的那位老仙人忽地笑了笑:“這份恩情你老祖宗已經報了。”他往門口走去:“再說你們能幫什麼忙。”
能讓他獲得一次新生,重新再見到貓兒,白玉堂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何況現在他還有機會靠自己的努力去改變貓兒未來的命運!白玉堂想一想就覺得未來可期,心裡激動不已。
雪昙不滿:“白五爺,您可别小瞧了我們。”
外面滿天陽光,一切生機盎然。
“可給五爺把家守好了。”白玉堂心情大好,使着輕功飛上院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包拯鐵面無私,衆目睽睽之下,花沖被判了狗頭鍘,一衆百姓直呼道痛快!
可佳人已逝,那幾位青春靓麗的少女終究還是回不來了,就連唯一幸存下來的徐家小姐徐青嘉聽說也是精神恍惚,無論見到何人都閃躲避之不及,怕是留下了一生難以抹滅的心病。
那晚花沖是王朝帶人押回來的,加之包拯宿醉意識模糊,事後才得知抓獲花沖的緣由,當即就寫了奏章上報給皇上,殊不知那晚微服私訪出宮的年輕帝王站在徐記酒樓将一切瞧得一清二楚。
展昭忙完府衙裡的事情回到後院已經是午後。
院牆旁落下一排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樹影婆娑。院子裡給人的感覺格外靜谧,展昭感覺的到這裡隻有他自己一人,他走上台階正想進房,突然瞥見隔壁白玉堂住的屋子那兩扇房門微開,并沒有密合閉緊。
像是想到了什麼,展昭猛地走過去拉開了兩扇門,漸漸偏西的陽光透過菱窗上薄薄的窗花紙照進屋内,桌上和正中央的地上落下一片金光。
展昭緩緩走進屋,看見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床前的床幔分成兩縷有條不紊的勾在左右的木勾上,展昭沒忍住走到櫃子前打開了櫃門,白玉堂放在這裡的包袱不見了,櫃子裡隻留下一件他前幾日穿過的落梅白衫。
是……走了吧。
展昭扯嘴笑了笑,門外突然熱鬧了起來,是王朝馬漢跟張龍趙虎四人進院了。
王朝瞧見白玉堂房間的門開着,裡面站着一抹紅色的身影,分明是展昭沒錯,他剛停下來,身後憨莽的趙虎忽然撞上他後背,王朝忍不住一個踉跄,幸得馬漢眼疾手快的扶住。
“王朝,你停下做什麼?”趙虎哎呦了聲,渾厚有勁。
等王朝站穩,展昭正腳步疾速如風的從屋子裡走出來,下了台階趕向院口,另外三人這才知道展昭也在院裡。
馬漢不解問:“展大哥,你去哪裡?”
“巡街!”展昭丢下一句話,已不見身影。
趙虎走上去給王朝揉背,結果被對方很嫌棄的推開了,趙虎隻能揉着自己的手背,一邊嘀咕着:“這時候展大哥去巡什麼街啊。”
展昭想白玉堂離開前一定會去見蔣平,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找白玉堂,等清醒過來,人已鬼使神差的站在了醉日閣門口。
迎接他進去的還是那天那個看起來臉龐圓圓的小二。
展昭走急了,鼻尖上浸出一層薄薄的細汗,他走進醉日閣大門,随意一瞧就發現了蔣平的身影。
蔣平昨晚在醉日閣裡偶遇了一位幾年不見的老友,柳青。
柳青與白玉堂是好友,蔣平與柳青相識也正是因為自家五弟。
柳青看着五官剛毅,可皮膚生的極其白淨,又因好抱打不平,行事剛正不阿,江湖人送‘白面判官’一稱号。
今兒醉日閣請了老先生前來說書,蔣平擺着扇子搖着,仰頭聽得極其入迷。
柳青坐在他旁側的方向,斜對着醉日閣大門,自顧自地斟酒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