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包拯不在,王朝送人進宮面聖去了,張龍也帶了一隊人出外勤暗地裡在調查徐記酒樓幾個小二的蹤迹。
馬漢低頭抿嘴笑着,趙虎虎頭虎腦的,心裡話憋不住,偏頭望着白順笑問:“順子,不用說,這一定也是白五爺吩咐安排的吧?”
展昭面頰忽然熱了下,忙道:“替展某多謝白五爺好意,隻是案子還沒破,展某哪有心思過生辰。”
展昭一下子也沒想起白玉堂又怎會知道他生辰的日子,隻是嘴上說着推托白順的話,大可不必為了自己一個平常的生辰折騰。
公孫策走過來,看了眼沒完成五爺交代的任務顯得有些不安的白順,對展昭道:“展護衛,這案子追蹤了這麼久,也不急于這一天了,再者府衙内大家為案子奔波辛苦了這麼久,也該歇會放松下,正逢你過生,可不正好湊巧。”
展昭唇色淡紅,抿了抿唇點頭,算是同意公孫策的話,也應下了白順的邀請。
白順滿心高興,感激地沖公孫策拘了個禮:“如此說定了,小的就在醉日閣恭迎諸位了。”
展昭點頭,心裡免不了還是有些落寞,他也曾有個熱鬧的家,隻是如今家人皆逝,萬裡蒼雲下隻留他一人,這生辰過與不過,于他來說真沒有什麼意義了。
展昭看着趙虎期待的神情,還有公孫先生的一番好意他拒絕也于心不忍,隻想着反□□衙裡需要人照看,總不可能留下一座空府,等會就讓自己留下,由他們去熱鬧罷了。
馬漢甩了趙虎一胳膊,拉着人離開前廳:“看你一臉貪吃的樣子,給展大哥的禮物準備好沒有。”
趙虎看了眼馬漢,奇怪道:“王朝沒找你嗎?我出了錢,由他挑禮物去了。”
馬漢瞪大了雙眼,小聲嘀咕着:“這貨居然不找我。”
白順正準備告退,展昭回過神來在門口叫住他,沒任何準備的馬漢趕緊丢下趙虎冒着細雨一溜煙跑了。
白順停下腳步,轉過身給展昭拘禮:“展大人放心,酒宴小的一定給你準備妥當。”
“展某不是想問這事。”展昭嗓音溫潤好聽,唇畔挂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他看向白順時猶豫了會,才吞吞吐吐道:“你家五爺怎麼會交代你這件事情?他……他自己人呢?”
展昭也沒琢磨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就想問清楚白玉堂到底在不在汴梁,為何他會感覺這人就在自己身邊,那人的照顧,這種關懷備至是他失去家人後再也沒體會過的。
白順笑着咧起嘴露出一口白牙,稚嫩的臉龐上雙瞳真誠:“展大人,五爺離開後也沒來信說何時回來,隻是您過生辰這件事是五爺離開前就交代過的事情,囑咐小的一定要在醉日閣為您操辦好了。”
展昭俊朗的眉目忽然籠罩上一層不解的神色異彩,他忽然反應過來:“他怎麼會知道展某生辰的日子?”
“這……小的也不清楚啊?”白順鼓嘴,緩緩搖頭。
展昭暗自思索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由來,無緣無故他自己也的确不會和白玉堂談及這事。
屋檐下雨珠滴落,青石闆台階被雨水沖洗得幹幹淨淨。
展昭擡眸時見白順還揣着雙手站在門口,回過神來忙笑道:“沒事,你先回去忙吧。”
白順輕哎了聲,撐着傘走下台階一步步離開。
公孫策走到展昭身後,幽幽道:“展護衛……”
展昭一愣,忙轉身移步走到一旁,看他臉上的神情像是被突然站在身後出聲的公孫策驚到了。
公孫策招手,笑着道:“展護衛,學生看白少俠這般,倒不像是為之前的沖動魯莽賠禮道歉這樣簡單啊?”
“那依先生之見?”簡單還是複雜,展昭也弄不明白,他聽着公孫策這句沒由頭的話,也計較不出裡邊的深意。
趙虎還眼巴巴的望着他倆,公孫策撇了他眼:“聽什麼,還不快出去協助張龍調查,别誤了中午酒宴的時辰。”
“先生,嘿,我這就去。”趙虎提着劍直奔進雨中。
展昭看着笑得無奈,公孫策搖頭低語:“還真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