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對公孫策點了點頭,才無奈道:“四哥,你這會就别打趣小弟了。”
公孫策像是看出了點什麼:“白少俠,你冒雨回來不會是為了展護衛的生辰吧?”
蔣平突然擡眼緊緊盯着公孫策瞧,好半會沒反應過來,這還不至于吧。
白玉堂偷瞥了眼蔣平,一臉平靜,他沒正面回答公孫策的話,隻詢問兩人展昭在哪?
公孫策笑起來,一臉的高深莫測,瞧得白玉堂頭皮發麻。
白五爺隻好硬着眉頭再問:“先生,您就别笑了,瘆得慌,展昭呢?”
蕭蹊南終于見得白五爺廬山真面目,慢慢走來,擡起蘊着光亮的眼眸微微一笑:“白五爺,展大人沒來。”
公孫策聞聲也是點頭,“他讓我們先來,哪知道他自己的生辰,卻爽約了。”
白玉堂眉心一跳,轉身即走,剛走幾步還沒待蕭蹊南和丁月華出聲叫人,他人又折了回來對蕭蹊南道:“蕭兄,請他們吃好喝好,一切開銷記爺賬上。”
蕭蹊南眯眼點着頭,滿腹疑問沒出聲,也不知這他們指的是開封府的人還是丁家三兄妹,但是他也沒想這些,隻是沒料到與白玉堂初次見面,對方輕而易舉就識出了自己。
窗外的風聲在咆哮,肆無忌憚。
白玉堂來時如風,去時也如風,不止丁月華被無視了個徹底,她雙眸映着搖曳的燭火,瑩瑩發亮,似有淚珠将落未落。
蕭蹊南、公孫策、蔣平三人走到樓上的窗戶旁,隻見長街上滿地流淌的雨水如河,狂風暴雨裡,那白衣公子策馬迎風冒雨而去,直奔往開封府衙的方向。
蕭蹊南斂眉垂眸,唇畔無端浮起了笑意。
蔣平嘟囔:“老五這是瘋魔了不成?”
公孫策安撫了幾句,轉身請幾人一同入了宴席。
雨霧沉沉,耳畔嘈雜的雨聲不斷,開封府衙前後除了每日執勤站崗,還有守着北院停屍房的人沒撤,其餘的人包括小厮和後廚的掌勺師傅均一同前去了醉日閣。
展昭在開封府深得人心,所以他的生辰宴,大夥嚷着自然都不能缺席,于是都放下手裡的活去了。
可衆人沒料到,今兒獨獨這位正主卻缺了席。
鋪天蓋地的雨遮掩住了一切大自然的聲音,展昭撐着傘,沿着鵝卵石小道一人進了靠近偏門的廚房小院。
雪昙跟小黑貓最怕下雨天了,這幾日都躲在白玉堂的房間裡或者縮在屋檐底下躲雨,近日來雪昙也沒那麼躲着小黑貓了,兩隻像是達成了共識,小黑貓隻日夜不誤默默守着雪昙。
駿馬在開封府大門前停下,門口值崗守門的衙役眼熟白玉堂,又因為白順每次送東西口口聲聲都念着自家五爺的好,所以這回白玉堂下馬走上台階,左右而立的兩位衙役都迎了過來。
“白五爺,什麼急事讓您冒這麼大的雨過來?”青年衙役手邊扶着長劍,走過來問。
白玉堂不想再跟他客氣寒暄,但是念着這是開封府,還是停下來道:“白某能否進去?”
另一人反應過來,伸手笑着請人進門:“自然能,隻是包大人還在皇宮,公孫先生也去了醉日閣,眼下大家都不在呢。”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嚴肅提醒道:“日後來人,别事無巨細都同他說了,無論何時,府衙内安全第一。”
兩人聽完,就見白玉堂走遠了,他們隻能擠眉瞪眼扯呼着對方回到各自的崗位一臉嚴肅的站好。
一路上沒見到展昭,白玉堂直奔後院住房,展昭屋内的陳設一切如舊,靠近院牆的窗戶被暴風雨打開,本就沒阖上的衣櫃櫃門頓時露出熟悉的一抹衣裳。
白玉堂準備離開房間的腳步頓時縮了回來,他猶豫了會,走上前拉開了衣櫃櫃門。
他随展昭剛到開封府,那件初夏時穿的落梅白衫整整齊齊的與展昭的一件新官袍挂在一處,白玉堂伸手取出衣衫看了眼,衣服被人洗的幹幹淨淨,挂在衣櫃裡不染纖塵。
白玉堂忍不住就勾起了唇角,感覺這幾日冒着寒雨趕路,留在身上的寒意瞬間就驅散了不少。
門外展昭特意放輕了腳步聲,想着現在開封府衙裡防備松懈,看着自己大開的房門以為是入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