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學堂内。
吟誦的歌謠一遍又一遍重複着。
而每重複一遍,脖子上的頸環便會随之縮小一圈。
“堵住嘴?”陸巳費解的看向楚域,“‘煤氣燈’大佬不是說,‘鼻子’不在他們身上嗎?”
“照做就行。”
楚域簡短的回了一句,便隻身沖入學生中。
陸巳雖然不懂,卻主打一個行動力MAX。
他立刻扯住學生,動手捂住了他們的嘴。
容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是傻子嗎?這裡幾百個人,你才兩隻手,捂得過來嗎?”
“那你說怎麼辦?”
“直接捶暈呐。”
“啊?不好吧?我們應該尊老愛幼。”
“愛你個爺爺。再磨磨蹭蹭,大家全死在這兒。”
“那……那我拿什麼捶?怎麼捶?”
“用手捶啊,還能拿什麼捶?”容隐說着,對着一個學生便掄了過去,“能不能學學你親哥!”
此刻,楚域正在孩子間快速穿梭,一手刀一個小朋友,猶如某邪惡組織的大反派。
但他還是覺得太慢了,看向躲在座位上偷懶的黑市醫生:“李壞壞,幫忙!”
對方散漫的擡了擡手,表示自己聽到了,卻依舊靠着長桌,一動不動,仿佛置身事外的看客:“楚哥,我出手很貴的,怕你付不起。”
陸巳聽聞,嚎叫道:“哥啊,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幫忙,親弟弟就要被勒死了!”
楚域也不滿的蹙了蹙眉。
啧。
怎麼又談錢?
多生分。
他正欲開口,重新拉攏二人的關系,李淮準已經丢了幾瓶藥出來:“所以,我給點裝備,你們代勞吧。”
陸巳擡手接過,看清上面的說明後,愣住了:“安眠藥?這得多久才能見效。”
他一副脖子不保,要身首異處的樣子哭天喊地。
李淮準笑眯眯的回了兩個字:“立刻。”
他話音方落,學堂内已經倒了一片。
隻見楚域用空了一罐藥,朝他招了招手:“再給我一瓶。”
陸巳、容隐:“…………”
你們兩倒是挺默契。
片刻後,所有學生都被順利放倒。
陸巳癱在地上,終于緩了一口氣:“哎喲媽呀,總算得救了。”
容隐也揉了揉發酸的拳頭,微微放松下來。
這時,一直在旁看熱鬧的李淮準,卻笑眯眯的搖了搖頭:“未必哦。”
随即,視線瞥向他們的脖子。
隻見頸環依然在緩慢縮小,盡管收緊的幅度降低了很多,卻并未就此停下。
陸巳吓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容隐微微蹙了下眉:“看來不完成遊戲,就始終擺脫不了死亡的威脅。”
“那趕快遊戲啊!”
“老子要是知道怎麼玩,早帶你們出去了。”
連大佬都不知道怎麼通關……
陸巳一副完了的表情,随即看向李淮準:“哥,我就說别來這個遊戲吧!現在真要死在這兒了!”
黑市醫生聽聞,無辜的眨了眨眼:“為了收集圖鑒嘛。”
“親哥啊,遊園會那麼多活動,又不是非得要這一枚圖鑒?”陸巳崩潰的揪了揪頭發,“八卦系統跟我強調的明明白白,說這個遊戲的管理者是個變态啊!他就喜歡砍人頭玩!難道外面那些屍骸,還不夠喪心病……”
“你等會兒,”楚域打斷了他,“這個遊戲有管理者?”
“對啊。”陸巳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怎麼了,哥?很奇怪嗎?”
楚域沒想到遊園會的項目,竟然會有專人負責。
那他們之所以無法完成遊戲,難道是因為還沒有找到管理遊戲的人?
“除此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八卦?”
“沒了,全是砍頭的,管理者上輩子怕是個劊子手吧!到現在為止,遊戲内無人生還,蓋出去的圖章數量為零,你敢信?!”
一個活着出去的都沒有?
100%的死亡率。
楚域心下沉了沉。
“哥,我都懷疑這裡到底有沒有所謂的‘貼鼻子’?不會進來就是個坑吧?”
陸巳越想越不妙,跑向學堂的出口處,瘋狂拍門:“有沒有人聽得見?快點放我出去!我不想在這兒待着了!”
容隐現在确定這人就是個傻子,抽了抽眉角:“别吵了,不要打擾老子思考。”
李淮準慢悠悠的提了個建議:“要不我們就放任頸環縮小,會會那個管理者?畢竟窒息和砍頭,死法不一樣,他應該會出來收尾的。”
他說這些話時,眼中閃過一抹危險之色。
楚域總覺得今天的李壞壞有些不一樣,微微蹙了蹙眉。
雖然他的抉擇一向劍走偏鋒,但此刻在場的還有陸巳他們,不該輕易拿他們的生命冒險。
“一定還有别的辦法。”
在其他人回答之前,楚域搶先道。
李淮準聽到他的回絕後,聳了聳肩,眼中劃過一抹掃興之色,随即笑了笑:“那就靠你了,楚哥。”
雖然進入學院慶典的室友,都是被任務一淘汰的失敗者。
但既然遊園會已經開啟,就意味着副本還願意給他們一次求生的機會。
那麼,慶典遊戲就不僅僅是殺人的陷阱。
假設,該遊戲存在着通關的可能,且現在已經開始了遊戲。
那麼相關道具就一定在這間學堂裡。
其他東西皆是死物,唯一存在變量的,就隻有學堂的學生們。
楚域忽然想到了孩子們吟誦的歌謠:“陸巳,你是不是會唱他們的歌?還能再唱一遍嗎?”
“老丁頭啊。哥,你不會嗎?”陸巳不由道,“我小時候可喜歡跟着它畫了。”
“畫?這歌還能畫?”
“對啊,照着它能畫出一個卡通小人呢。”陸巳找了根樹枝,在泥地上扒拉了起來。
“一個老丁頭。”
“欠我兩雞蛋。”
“我說三天還。”
“他說四天還。”
“繞了一大圈。”
“三根韭菜三毛三。”
“一塊豆腐六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