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蘆七毛七。”
“老爺爺就是丁老頭。”
“好了。”
陸巳扔了樹枝,向他展示自己的“傑作”。
雖然畫的歪七扭八,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出一個小人兒的模樣。
楚域立刻反應過來:“就是它。把它畫在大門上。”
“啊?”陸巳懵了。
“趕緊畫,這不就是張臉嗎?”容隐催促了一句。
經他提醒,陸巳恍然大悟:“對哦,‘老丁頭’有張臉。”
“不過‘煤氣燈’大佬,你這次居然沒反對。難道思路對了,畫完它就能出去?”
陸巳再次眨了眨眼,随即感覺頸環已經勒到了氣管,有些呼吸不暢。
他不等回答,手中抓了把泥,便着急忙慌的撲向大門口。
陸巳以泥作畫,不一會兒,一個足以吓死三歲小娃娃的卡通人物,便出現在了大門上。
他滿意的欣賞着自己的“佳作”,拍了拍手上的黃泥,摸向脖間的頸環。
然而,卻觸到了鐵制的涼意,從指尖緩緩滲入。
淦啊!
怎麼還在?!
陸巳心下一急,收緊的項圈勒得他差點嘔了出來。
要死了要死了!
這下真要死了!
“哥,你、快、想想、别、的、辦法!”陸巳掙紮着呼喚自己的親人。
容隐啧了一聲,也拽了拽勒緊脖子的項圈:“畫的也太醜了,我來。”
楚域此刻,也明顯感覺到了頸環勒住脖子的壓力,忍不住皺了下眉。
打開出口的關鍵,應該跟畫的美醜沒關系。
他記得學生們好像隻唱了前六句。
剩下的身軀、手足,并不需要畫上去。
他想着,直接過去擦掉了下半部分。
大門上便隻剩下了一個頭顱。
與“貼鼻子”所需的那張臉,反而更相近。
可惜,頸環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陸巳已經被勒的快沒氣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他掙紮而害怕的望着楚域,雙目通紅,随即緩緩倒在了地上。
楚域也幾近缺氧,腦子漸漸有些轉不動。
他心下沉了沉。
難道方向錯了?
跟學生們沒有關系,而是和那位消失的教書先生有關?
但現在随時可能被勒死,上哪兒去找這個人?
就在他自我懷疑時,容隐突然上前,将老丁頭的“丁”字,一筆抹去。
大門上的臉,就此沒了鼻子。
下一秒,吱嘎一聲。
封閉的學堂,徹底打開。
與此同時,衆人脖子上的頸環全都消失不見。
新鮮空氣湧入肺中時,陸巳險些嗆出聲。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從沒覺得空氣如此香甜。
容隐率先推開大門,踏出了學堂。
楚域将陸巳從地上拽起,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學堂外,是一片幽閉的小山村,錯落着一座座茅草屋。
村口栓了一隻小羊崽,正獨自安靜的吃草。
家家戶戶的院子裡都曬着谷物,竹筐裡放着雞蛋、蔬果。
生活氣息很濃郁。
不過,整個村子裡沒有人。
靜谧到古怪。
楚域原以為出了學堂,就可以看到其他室友,哪怕是與遊戲相關的NPC也好,沒想到卻置身于一片空曠的山野中。
陸巳嚎了一聲:“這到底是哪兒啊?跟“貼鼻子”有半毛錢關系嗎??我們算過關了嗎?”
“沒有,還要找其他線索。”
容隐回答着,率先走在了前頭。
“等會兒,有八卦!”這時,陸巳忽然道,“很吵,那個方向,有很多人。”
他說着指了指右前方一條山路。
“走。”
容隐說着,沿山道下了山。
楚域轉頭望向身後。
李壞壞呢?
難道還在學堂裡?
“楚哥,我在這兒哦。”李淮準笑眯眯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楚域擡頭就看到他蹲在一處樹杈上,正興緻勃勃的看着遠處:“有熱鬧看,要不要上來?”
他說着向他伸出了手。
楚域猶豫了一下,還是抓住了他。
躍上樹杈後,山下的景緻便一覽無遺。
隻見山谷旁立了一面斷牆。
牆内的城池早已毀去,辨不清模樣。
獨剩了那麼一隅,勉強挽留着曾經的文明。
而那座殘壁上的每一塊磚,都是一張臉。
人的臉。
栩栩如生,彷如活物。
這是……
楚域不由睜大了眼。
下一刻已置身在城牆面前,被這些人臉包圍。
它們的雙眼盯着他看,仿佛要将他看穿。
楚域全身的汗毛随即炸開。
身旁,李淮準笑意盈盈的聲音傳入耳中:“好看嗎?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