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分發的卡片呈四方形,一共排布着六個格子,代表着需要收集的六個圖鑒。
而此刻,原本空白的格子正在緩緩顯現印章。其中一個叫做“彈珠達人”,另一個名為“激流勇士”。
“彈珠達人”這個名号,楚域之前在廣播中聽到過,是克萊萊完成的遊戲項目。
難道隊友之間收集到的圖鑒可以共享?
楚域想着便将手中的印章蓋在了卡片上,随即看向李淮準的圖鑒,果不其然,上面出現了第三枚花紋。
看來還有人也完成了遊戲。
“有誰不在這裡?”李淮準見他蹙眉,随手點了點人數,繼而哦了一聲,“墨走和楊光。”
大學部,實驗室内。
狹窄的器皿中,橫七豎八的裝滿了人。
說是人,其實并不準确。因為他們全身潰爛,早已沒了人形,隻能在培養皿中苟延殘喘的活着。不時傳來“殺了我”,“快點讓我死”的哀嚎聲。
墨走抱着楊光,害怕的僵直了身體。
因為場面太過血腥,他用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隻要完成遊戲就能出去,别怕,相信我。”
楊光緊緊拽着他的衣角,沉默着點了點頭。
他暗自測算過他們這一次的存活率,然而電腦顯示結果卻隻有10%。他不敢将這個結果告訴墨哥,隻能希望會有奇迹發生。
墨走雖然寬慰着楊光,但身處幽暗的實驗室,同樣讓他有些不适。
他大學上的是戲劇學院,所以隻在高中時期接觸過實驗室。
印象裡,實驗室在單獨的一棟教學樓中,除了個别學科有要求會偶爾使用之外,這棟教學樓常年都沒有人,總是冷飕飕的。
雖然後來拍戲的時候,他也進過幾次實驗室,但搭出來的棚景和真實存在的總歸不同。
在墨走眼中,實驗室清冷而神聖,是他不能企及的“領域”。
而此刻這一間,甚至已經不能用冷清來形容了,是切切實實的缺少人味兒。
他望着面前巨大的實驗台,以及站在一旁笑顔如花的NPC,内心抖了抖。
好像,選錯遊戲項目了……
對方繼續熱情道:“同學,要開始了嗎?我可以跟你們講一下規則哦。”
大學部另一邊,遊泳館内。
露天泳池長滿了雜草,幹涸又髒亂,看上去已經許久無人打理了。
原本停擺的遊泳館大屏幕上,此刻卻清晰的點亮着,實時播報着館内的畫面。
泳池的另一側,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具屍體。他們口鼻處有淤泥,是溺斃身亡。
遊戲似乎已經結束,作為最後的獲勝者,獎勵結算很快發放。
容裳面無表情的看着手中的卡片,疑惑了一句:“為什麼會有三枚圖鑒?阿寶一個人完成了兩個項目嗎?”
梅倫搖了搖頭:“還記得進入學院慶典的時候,我們和楚域他們一起開啟了機關麼?”
“你是說《遊園會》自動把我們綁在了一起了?剩餘兩個項目是他們隊伍完成的?”
“應該是。”梅倫從書包裡拿出一枚瑪瑙耳扣,“之前一直聯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們現下在哪兒?”
她說着準備敲擊耳扣,就在這時,一道重擊忽然向她們襲來。
容裳當即召出機甲,擋在了梅倫面前。
然而那道攻擊卻沖破厚重的合金鋼闆,竟生生将龐大的機甲劈成了兩半。
容裳的機甲算是宿舍樓内最堅硬的,能在能瞬息之間将其打穿,甚至對半劈開,必然不是普通人。
梅倫不由神色一凜,接住容裳後,揮手與其對轟了一拳,終于擋下了那道攻勢。
斷裂的機甲成片掉落,砸出陣陣濃煙。
一個被拉長的人影,自濃煙後徐徐走來。
那人個子很高,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看不清面容。着一襲深色風衣,風衣上貼滿了黃色符紙,在濃煙亂旋的氣流中獵獵作響。
隐約間,梅倫聞到了符紙上散發的血腥味,比起人的血,似乎更像是家畜的。
在梅倫的印象裡,道士大多用丹朱畫符。
用血的,通常是邪門的妖道。
她愈發覺得此人來者不善。
對面出了一擊之後,便再無其他動作。
梅倫望着他身上陰冷的氣息,蹙了蹙眉,轉頭看向容裳:“躲遠一點。”
容裳此刻機甲被毀,也摸不準這人的來頭,蹙了蹙眉:“你自己小心。”說完,便向遠處跑去。
“你到底是誰?”梅倫決定先打破沉默,“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對方依舊默不作聲,在距離梅倫十幾米時,忽然加快了腳步,下一刻已沖至她面前,旋即一腳踢下。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刹那之間已入要害。
若非梅倫的外挂專精體術,此刻根本擋不下這一擊。
她心下驚了驚,下一擊又緊接而至。
對方顯然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與此同時,一股詭谲的力量忽然控制了她。
梅倫分明避開了他所有的招式,卻依然遭受到了重創,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的外挂?
下一刻,男人提腳踹下,繼而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算是回答她:“獲勝者隻能有一個,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