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達1号車間時,裡面沒有人,E不知去向。
李淮準徑直走向生産線後側:“鑰匙。”
楚域将保衛處順來的鑰匙遞給他:“小心點。”
李淮準“嗯”了一聲,打開變電箱後,隻身探入。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大喝:“住手!你們是要破壞證據嗎?”
楚域以為工人E回來了,轉頭卻看到财務D大步沖向他們,手中拿着對講機:“快老實交代,隻有你們兩個還沒被我盤問了。”
這招式他再熟悉不過,隻要通過對講機提問,對方就必須說實話。
楚域想着抵抗無用,如實道:“我們沒有破壞證據。”
“那你們在……”
财務D正要繼續往下問,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金絲眼鏡男已是滿口鮮血,嘴裡沒了舌頭。
隻見李淮準不知何時從變電箱裡出來,手握薄刃,一刀将其割了下來。身手之利落,速度之快,叫人攔都來不及攔。
财務D還沒來得及問話,便沒了舌頭,愣了兩三秒後歇斯底裡的慘叫起來。
黑市醫生手中捏着半截血淋淋的肉坨,笑眯眯的看着他:“别怕,我還能幫你接回去,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回答幾個問題。”
财務D痛得臉都白了,忙不疊的點頭。
李淮準一邊替他止了血,一邊慢悠悠的問道:“是不是除了我們之外,所有室友你都盤問過了?”
财務D再次點頭。
“把問題和答案寫下來吧。”他丢了幾張紙和一支筆,便閑散的靠在一邊看熱鬧。
楚域目瞪口呆的望着李淮準,覺得還是他有辦法。
不一會兒,D便将幾頁紙遞給了他們。
李淮準懶洋洋的招了招手,掏出了縫針:“來吧。”
财務D本就等得心焦,見狀立刻湊了上去。
片刻後,李淮準将縫針收回了兜裡:“幫你接上了。”說完又補了一句,“之後少打我們的主意,要不然不介意再割一次。”
财務D吓得腦子都快抽筋了,全然沒了原先的嚣張跋扈,不停的搖頭,随即跌跌撞撞的跑遠了。
短時間内,應該不敢招惹他們了。
紙上的字迹雖然潦草,但也勉強看得懂。
N和孫木都死在廠區内,且死法一緻。由此判斷,兩起兇殺為同一人作案的可能性極高。
唯一的區别是,N死在廢棄車間,而孫木死于正常運轉的生産線。
已知所有人都與N存在利益糾紛,且孫木發現了糖果工廠實則是犯罪集團這一事實,威脅到裡面所有員工。那麼,從殺機的角度來看,所有人都有嫌疑。
因此,隻能從作案的可能性來推論。
能同時接觸到這兩個車間的,除了車間主任B之外,隻有門衛G。
根據财務C所寫的證詞,車間主任B與廣播員C為父子關系,N案發前一天17點,兩人便一起回家直至第二天上班,并未外出,有家人和鄰居可以作證。而第二天上班後,又由于産能過低問題一直在開會,直到在19車間内發現N的屍體時,車間主任B才與所有工人一起,離開了會議室,其中包括工人E、F、L,沒有任何作案時間。
廣播員C因為鬧肚子沒有上班,而是直接去了醫院就醫。與B的情況相同,直到發現N的屍體後,才被強行叫回工廠做廣播通知,路上的行人及醫院醫生都能為其作證。又加之C與N和孫木的聯系最少,可以提前排除。
而門衛G案發這幾天,一直待在保衛處,例行巡查由另一名員工負責,他直到N案發才離開崗位,期間都有保衛處的其他員工可作證。
B和G所保管的工廠鑰匙,在N案發前,都未曾丢失。
銷售I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但兩名死者都死于糖果機内,機器運行需要相關操作要領,銷售I不具備這些知識,無法獨立操作。
物流M與之同理,唯一不同的是他與工人E是室友,但案發前直至案發的48小時内,他都與廠區司機在一起,對方可為其作證。
剩下的工人E、F和L為同鄉人,他們雖然懂得操作機器,但三人的行動軌迹十分單一,除了生産車間就是集體宿舍,并沒有獨自外出過。
上述内容,都為财務D提問後所答,這些人不可能說謊,就意味着他們的嫌疑都排除了。
情況似乎和楚域猜想的不一樣。
“現在除了财務D和财務J之外,隻有我們兩個有嫌疑了。”
“範圍縮小了,是件好事。”
“好事是好事,隻是這樣的話,兇手或許就在你我之中。”
“你要不要先看看這個?”李淮準從兜裡取出了幾張碎片,中間勉強能拼出“X計劃”字樣,正是他從1車間變電箱内取出來的東西。
“被人撕了?”楚域有些意外,“E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