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沒了?那我們渾身臭汗怎麼睡?都是曉栀,跟那女的較個什麼勁兒!她沒事兒人似的走了,留我們受罪!倒黴!”
寝室有人冒出了火,不知所蹤的白曉栀大半夜騎車離開了學校。
黑黢黢的大馬路上,路燈晦暗,隻有白曉栀一人飛快地蹬着車。
她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胡同,隻見前方黑暗裡“啪嗒”地一聲輕響,燃起一星暗暗的紅光。
白曉栀立馬刹車細看,一個修長的人影呼出一口白煙,眯着眼也朝她望過來。
她看清這人的臉,放下戒心,親熱地叫道:“哥!你剛從酒吧回來?”
“沒,今晚沒去酒吧。”
那就是去舞廳了。
白曉栀嗅着他身上還沒散去的女人香水和威士忌酒味,沒有多問。
白暮橋倒是眯眼端詳了她一會兒,多問了兩句:“今天怎麼這麼晚過來?找我爸有急事?”
“不是。”
白曉栀沉在黑暗裡半張臉露出點笑意,她望着白暮橋,親昵道:“哥,今天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深夜來找他,态度還史無前例地這麼熱絡,指定沒好事。
白暮橋撩了撩散在腮邊的長發,故作驚訝地睜大桃花眼:“喲,我們家大才女找我?有什麼忙是我能幫上的啊?”
“我哪敢找你求幫忙啊,哥。”白曉栀笑眯眯地抱住他手臂:“隻是想給你介紹個女朋友,特别漂亮,你一定會喜歡。”
白暮橋興緻缺缺,“你學校的?跟你有仇?”這麼急着把人送給他玩兒。
“不是。我跟她關系還不錯,她最近特别缺錢,長得比你那些女朋友都漂亮。”
白暮橋眼裡閃過一絲興味,他舔了舔嘴角,問:“她叫什麼?住在哪兒?”
江夏花在夢中打了個噴嚏,她翻過身,嘴裡嘟囔了幾句“錢”“錢”,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完全不知道她再次被人牽線介紹給了男人。
一夜好眠,她照例早起,精神煥發地做全家人的早飯。
林主任林建業一向是家裡起最早的,江夏花走進廚房沒一會兒,林建業就已經拎着生豆漿從外頭跑步回來了。
“今天心情看着不錯。”
江夏花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過豆漿倒鍋裡煮。
“挺好,前些天你魂不守舍,你張姨還擔憂是不是傷了你的心。以後讓登雲多帶你出去走走。”
江夏花埋着頭,并不應腔。讓林登雲帶她出去走走?給她走抑郁還差不多!
她一點兒都不想再經曆昨天的那些糟心事!
能讓江夏花如此雀躍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錢!
張淑芬不同意給她找工作,林登雲幫忙又不如不幫,不過天不絕人之路,蔣殊給了她些許靈感。她終于想到最适合她做的工作是什麼!
當個體戶!
賣卷餅!